皇帝得知后大为气结,下旨要彻查吏部,可怎奈这旨意还未正式从养心殿发出,便截止在了太后手里。
太后竟重新钦点官员再查吏部,褚湉想,这事最后弄得不了了之,或是找好了替罪羊又有谁知道呢?
既然太后亲自下场,那必是要保牵连进去的自己人,当然这道旨意是以皇帝的名义颁布,各中原因,不予猜测,奈何齐顺也只是知道这些,往深了他亦不敢议论胡说。
原来是这么一档子事,怪道皇帝要郁闷了。
尚未归政,他想施展是注定被束缚,太后这一招走的是一举多得。
既更加稳固了她在朝中的后党,又在皇帝这儿强调了她的权威存在感,况且这旨意虽是她的意思但是以皇帝名义发出,世人不知其中味,更落不下什么口实,总之她如何也不亏。
褚湉下意识缩了缩肩,突然感到有些凉,心里却是五味杂陈难以形容,齐顺看着她颇为紧张的道:“咱们可怎么要万岁爷舒心?”
褚湉迷茫的摇了摇头,现下也想不出什么主意。
暗自叹气,她不知何时生出了想要帮皇帝的念头,却又深深苦恼着自己的无用。
以她的身份学识,可以说,在他的政治生涯上丝毫起不了任何作用,可毕竟自己大致知道他命运的走向,但是无从下手。
她第一次如此清醒的知道,自己想帮他的想法是多么的自以为是。
皇帝经十多年的帝王教育自是比她高出不知多少,那么皇帝自己都左右不了的事情,她便更加无力。
而自己现下唯一能做的只有尽可能的暗示他,宽慰他。
两人各自怀着心事步行在回廊下,宫里四处上了灯,一片宁谧中,褚湉似乎嗅到了宫苑地下所掩藏的腐臭与黑暗。
沉默这当儿,远远的就见有个人朝这边奔来,褚湉心中莫名其妙的一抖,倏然不安起来。
张德福接不上气着,直到两人跟前才停住脚,他脸色煞白,扶着柱子喘粗气,褚湉一看他这副样子想必是出了什么急事,遂问道:
“谙达怎么了?”
“万岁爷……”他说着,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神异常惶恐,一张口就开始打磕巴:“万、万岁爷……不见了!”
褚湉心头一撞,齐顺亦是瞠目结舌,一时间我望望他,他望望我。
张德福如实道出,他派小寇子前去寝宫掌灯时才发现皇帝不在的,遂慌慌张张的去报了他,还本以为皇上在齐顺褚湉二人的侍奉下出来走走,可适才一见两人施施然的在廊子下面而独不见皇上,他即刻慌了神,不管不顾地就冲了来。
一阵凉风夹着雨点袭了过来,让褚湉此时混沌惊愕的头脑瞬间清醒不少,遂对张德福说道:
“先别惊慌,也许是万岁爷嫌闷出去遛弯儿了……”
“这大晚么晌儿的,又下着小雨,谁会去遛弯儿?这真是……”
张德福焦急地跺脚,细看之下已是四脖子流汗,垮下一张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