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吃完早餐,顾乔桉带着郁霆把东西搬上苏若车库里一辆大空间的越野车,顾乔桉主动接过钥匙,担起司机的责任。

    苏若坐在了后座假寐,车渐渐驶离市区,苏若醒来时,只见车上的就只剩开车的顾乔桉还清醒理智地担当司机,

    “怎么不叫醒我们,一个人开车多无聊。”苏若揉揉额间的太阳穴。

    顾乔桉将苏若这边的窗户降了一点,苏若原本有些闷的胸口瞬间得到缓解,抬头望向后视镜,同顾乔桉相视一笑。

    顾乔桉的口吻轻松又惬意,“你要不再休息一会,到云顶山还得有一会,今天中午在寺里吃斋饭吗?我也许久来过了。”

    郁雾和郁霆在车子快要到山脚下的时候醒了,虽然顾乔桉已经尽量控制开车的速度了,但是云顶山山下的路是许多年前修的了,来往的人不多,当地就没有想过修缮,自然也就比较颠簸。

    但正因为人迹罕至,云顶山周围的风景奇佳。

    山与山之间有条清澈的溪流,自山顶倾泄而下,像一道流光坠入尘世,将原本壮阔的山势图一分为二,恬静的湖泊静静地躺在群山之间,湖面倒映着周围的山峦,宛如一幅天然的画卷。

    而山顶的寺庙只见得零星的飞檐。

    将车停在山脚,顾乔桉将准备好的背包背在身上,一旁的郁雾和郁霆也是各背着一个登山包,只有一个苏若空着双手上山。

    顾乔桉担心苏若的腿经不住清晨山间寒气以及上山下山的摩擦,每隔一阵会提议大家休息一会,郁雾拿着相机记录山间的美景,倒是也不在意。

    等一行人爬到归云寺时,已经过去快三个小时。

    归云寺四周宁静,云顶山虽然人迹罕至,但是栀市周围只这一座略大些的寺庙,来礼佛的还是不少,佛音袅袅,钟声悠远。

    进入古寺,郁雾懂事地收起了自己的相机,跟着苏若往大殿走去。

    寺院内,古树参天,青石板下满是青苔,微风徐来,树叶自空中飘落,在这悠然的空隙中发出簌簌的声响,大殿檐角的铜制铃铛,被风轻轻吹动发出悦耳的空鸣声。

    苏若其实并不信佛,只是因为母亲的缘故对佛家多了些尊重和敬畏,而顾乔桉向来是科学真理的践行者,只是素来温和的性子,对任何东西都是从容平顺的坦然。

    一旁的小沙弥见到苏若,上前示意,带着苏若一行人往后院走去,“汇元禅师昨日说,今日会有贵客登临,今日一早就在禅房等候了,施主请随我来吧。”

    郁雾跟在苏若后面亦步亦趋,走了没多久,到了一座看起来颇为古旧的木质阁楼,从阁楼打开的窗户向你望去,见一个和尚正团坐在蒲团上,手上慢慢扣着一串沉香木佛珠,一粒一粒地转动。

    听到声音,僧人睁开了原本闭合的双眼。“二位施主,别来无恙”

    顾乔桉陪着苏若来过一次归云寺,同汇元禅师有过一面之缘。

    “贫僧算着日子,猜测您也应该来了。这次,可有答案了?”

    苏若在归云寺立下长明灯时,汇元大师只同苏若讲了一个佛理。

    佛曰,缘为冰,拥冰入怀;冰化水,缘尽。

    故,何为缘?何为缘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