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没找白钰提及呢?一来如缪文军评估,不确定白家是否肯帮自己——这一步太难了,根本不是白钰一口答应就能办成,白家都没把握做到。
二来有宇文砚这座大山压着,接下来白钰晋升过程会很困难,缪文军自忖无法确保只能尽力。
既然没能耐提携人家,怎好意思央求人家帮自己?两者难度都不是一个级别。
想到这一点,白钰陷入长长的沉思。
很自然地,白钰联想起过去经常在家族内部讨论的话题:为什么父亲方晟从三滩镇一路走来,每个环节晋升都费尽周折,而有的人似乎一帆风顺轻飘飘就能达到目的?
后来总结的结论是:没有人能够够轻轻松松成功,背后辛酸和艰辛往往不足为外人者也。
再者来说,当年同台较量的詹印、沈直华、吴郁明等那批人,出道都比方晟早,到最后不都同时站到省委书记冲刺线前吗?
所以白钰的思绪很快从“如何当市长”转到“如何帮缪文军”,只有让缪文军看到希望,才能在省常委会不遗余力、不留余地地猛怼宇文砚!
讲究一团和气的常委会最怕出现杠头。
感觉是要向白家求援了,这等大事自己的确搞不定……根本不晓得怎么搞。
打电话给白翎细述了事情前因后果,白翎张嘴就问:
“你觉得他的诉求是什么?常务副省长?省委副书记?还是干脆充省长?”
白钰谨慎地说:“没跟他细谈过,以常规角度分析冲省长恐怕履历薄了点,但三年、五年换岗的话如果挪到桦南再干一任市委书记,必将错过晋升黄金期。”
“官场常态,没什么不对,塔尖就那些位置,谁上谁下都很正常。”
“可与我休戚相关哎……”
白翎沉吟片刻,道:“事关重大,我要跟爷爷商量一下……通榆那地儿复杂得很,主持工作的又是宇文砚,比较棘手……”
“查到他的后台么?当年宇文家族靠谁发迹?”
“很可能……”
白翎声音低低地说,“与某位退下来的五常之一有关,那家伙年纪大了但在京都影响力还不小,地方系进京后首先得去拜访他。”
“哦——”
白钰惊讶地说,“那老家伙还没死啊,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是挺硬朗,好像沈家父子就折在他手里,宇文……不是他培植的唯一省部级干部,很有手腕,也很有招数。”
“此宇文就是彼宇文,那么他肯定盯死我必欲除之而后快!妈妈,还能有啥办法越过他?或者干脆设法搬到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