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嘉被他逗得卟哧一笑:“如果您是汉武帝,八成把我送入黄鹰怀抱以和亲换取荭楠太平无事吧?”

    白钰一本正经道:“千万不能做汉元帝‘当时枉杀毛延寿’,哈,开个玩笑。秦常委,黄鹰已找过我两次,固建重工吞下荭楠的决心很大,硬碰硬斗不过它!堵不如疏,我建议换位思考,以资本方式与资本打交道。你看混改后的榆达集团,固建重工虽然取得形式上的控股权,却始终无法做到一股独大,关键在于股权设计,秦常委!”

    “你懂经济,金融和资本都玩得溜,以后换个一窍不通的被人蒙了怎么办?”

    “公司章程和议事规则一经确立不得擅自更改,除非经股东大会三分之二以上同意,秦常委,要相信随着经济金融知识的普及,明白人总是占多数。再说了,倘若固建重工打造‘大化工’体系失败,将来主动退出荭楠也说不定,你说呢?”

    秦思嘉渐渐平息情绪,陡地美目流转,道:“我好像又被您说服了……您很擅长让别人接受意见,特别女人,是吗?”

    白钰失笑道:“说得我好像情场老手似的,然而不是。”

    “不是?我觉得是,”她眼中闪现异芒,“您这模样别说在大学校园,走上社会也很招蜂惹蝶。”

    “好嘛,刚才还汉武帝转眼变成小流氓,落差也太大了!”白钰边笑边起身,“固建重工是否愿意做这个交换还不清楚,二级市场本身也蕴含风险,此事不确定性很大。我今天顺路提醒一声,主要让区里和荭楠统一口径,以后碰到固建重工别流露太明显的恶意,资本市场没有敌人,只有商人。”

    “对了白市长,还有件事想要请教……”

    秦思嘉见他快步即将出门赶紧叫住,笑道,“提到‘商人’目前葡荭区遇到桩两难选择,区委跟区政府争执不下,请白市长居中做个决断。”

    白钰摆摆手:“我可不当裁判员,建议秦常委以理服人。”

    说着就要迈出去,秦思嘉情急之下抓住他的衣襟用力向后拖,孰料虽隆冬时节白钰里面只穿了件羊毛衫,一下子连同衬衣都掀起来,露出背部隆起的肌肉。

    “哎呀……”

    她见得心中一颤继而有些麻酥酥的感觉,嘴皮打结吃吃道,“不,不好意思。”

    “君子动口不动手啊,”白钰不以为意笑道,抬腕看表道,“秦常委请讲,能快则快。”

    “简而单之说,葡荭区有条万国美食街当初规划理念是欧美非、东亚东南亚、南美等各国餐饮,谈不上高端,主打招牌是异国情调。现在有家内地火锅店连锁试图入驻,品牌很响规划很大,入驻了肯定能拉动人气,缺点是破了先例,而且以后再有火锅店入驻怎么办?就成火锅一条街了。所以到底批不批?”

    秦思嘉简明扼要道。

    白钰停下来思索片刻,道:“你的问题让我想起省经贸委工作期间遇到位做招商的老板,他的写字楼走高端路线,从来不让销售型公司入驻,哪怕双倍租金也不行。”

    “这是什么道理呢?”秦思嘉疑惑道。

    “我也不解,说你太傲娇了,哪有送上门的钱不赚?再说销售型公司也有好企业。他说那是当然,但有个问题即这类公司收入波动太大——做成几个大单一两年内财富地位就会发生很大变化,这些人需要很长时间消化这样的变化才能形成稳定消费方式。他说我做招商讲究针对客户群体进行精准配套,如果不稳定变来变去,会影响我对写字楼整体评估继而产生混乱,我的性格和管理模式不允许有混乱,权衡利弊只能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