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橄道:“我这就联系葡荭区委区政府,今晚双方坐下来深入研究探讨,尽快形成方案向白市长汇报。”
“并不是眼不见为净,没人堵市府大院的门似乎万事大吉,我要看到城际快速通道早日动工!”
白钰道,“一条路因为一个宿舍大院停滞这么久,也是懒正怠正的表现!宿舍大院拆迁补偿工作要谈,道路也要修,可以两端同时动工嘛。”
市长的要求越来越高,管委会领导们听得头皮发麻,连解小利都不敢站出来承诺动工时间。
僵了会儿,利橄硬着头皮说:“恢复城际快速通道工程问题也列入今晚议题,索性形成一揽子方案……”
白钰也不逼迫他们给出具体时间表,因为数十亿大工程的确不是一两句话能够拍板,遂放缓语气道:“京都和省里关于环保、机器人两项重点任务的压力很大,我希望整个矿务系统、各大矿区正确认识形势,提高正治觉悟和大局意识,把精气神都紧起来,团结一心投入到紧张战斗之中!”
前脚才离开矿区,后脚市委常委、葡荭区委书记秦思嘉就坐到市长办公室去了,见了面劈头就说:
“白市长这巴掌打的石塔山管委会,我脸上都火辣辣的。”
女干部特别漂亮女干部优势就在这里,随时可以半撒娇半不讲道理地说话,特别秦思嘉那股似颦似笑、端庄矜持的气质,白钰被呛也只得笑笑,坐到座位上喝了口茶,道:
“秦常委休怒,我也是就事论事,主要目的让市府大门口清净些,不然人来人往影响多不好。”
“利橄、解小英他们约晚上召开协调会,我觉得这事儿根本不可能走正式渠道解决,实在要修路捏着鼻子由财政补贴花钱消灾!”秦思嘉道,“其实从内心讲,整个宿舍大院里的住户都不应该按正常标准补偿,本来只是单位提供的一种福利,结果变成先占先得,脸皮厚的、蛮不讲理的把公房变成私房,再狮子大开口向正府要拆迁补偿,岂有此理!”
见她气得皱起鼻子煞是好看,白钰不由失笑道:
“这就是历任领导强调历史原因的潜台词,明明不合法却事关弱势群体利益,到哪儿说理去?”
“照白市长的说法干脆给钱,市财政、葡荭区、石塔山矿区各三分之一,天下太平。”
秦思嘉赌气道。
白钰叹道:“矿区那边也有难处啊,当我的面不好意思讲而已。公有住房、职工宿舍按说几十年前就不存在了,可上电八大矿区都有类似情况!也是历史遗留问题,过去房改、矿区旗下实体脱钩的时候矿工拿不出钱,总不能把几千户上万户家庭都赶出门无家可归吧?拖到现在,很多矿工家庭还住着名义下的公房,实质在矿区管委会固定资产账面价值都清零了——从修建至今六七十年的老楼房哪还有价值可言……”
“六七十年建筑应该算作危房,居然住那么多家庭?”秦思嘉觉得不可思议,想想又有些不好意思,捂着脸说,“我到上电这么久都没您一个月掌握的情况多,应该自我反省,真的。”
“当家才知油米贵啊,上电矿区普遍矛盾就在于此,”白钰道,“本质上八个矿区公房困境与李家湾宿舍大院如出一辙,第一都是公房;第二都没经过房改;第三目前住户并非所有者而只是居住者,‘公家’有权随时把他们赶出去,当然永远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