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只是安排三年前到边陲锻炼的新生代子弟,动静却越闹越大,好像我认识的每个人都在考虑调动,简直无法理解。”方晟皱眉道。

    “因为体制内规则一直在变,权力格局也在变,不能用传统思维看待问题了——我爸教育我哥时说的。”

    “一个稳定而持久的规则才有利于体制内部运行有序,”方晟道,“体制内所有人对规则烂熟于心,有明确的奋斗目标,纵使达不到也不会产生怨恨情绪,因为是水平或能力问题。”

    “前提都是,有公平和透明的土壤,偏偏在现阶段没法做到。象建设工程,从资质开始卡,每次招投标就那几家轮流坐庄,所以白山的怪事是中标价逐年提高,还没办法干预,程序合规啊。我向徐璃汇报过几次,她真有大将风度,说你把好程序关和验收关,程序由公证处负责,验收由专家组、审计组负责,天大的事砸不到咱俩头上。看看,这就是你心爱的女人说的话!”

    “你也这么想吧?汇报不过是责任上移,证明你注意到这个风险点,没着手解决是因为领导不作为,对不对?”方晟洞若观火道,“其实你们这些大院里长大的孩子都一个德性。”

    樊红雨笑笑,道:“换你是建设厅长怎么办,放开资质面向社会?还是邀请附近申市工程商参与?这些做法又会产生新的问题,因此一动不如一静,只要不出现豆腐渣工程,多花点钱没什么,反正没一分钱落到我口袋里。”

    “是的,水至清而无鱼嘛,理解。”

    两人搂抱在一起絮絮叨叨聊完工作聊孩子,聊完孩子聊时局,不觉到了中午,不消邀请方晟主动翻身上马又来了一发,稍作休息后直奔机场去见黄将军。

    那边早已布置妥当,方晟刚下飞机就从VIP通道接到车上,直接送到一个隐秘的地方,双方密谈到晚上大醉一场自然不在话下。

    周日早上再马不停蹄飞到原山,时间宝贵,陈皎在机场与他见面,半句废话都没有谈了两个小时,再登机回到轩城,落地已是傍晚五点多钟,而范晓灵已在机场宾馆等了三个多小时。

    这回她带了两套制服装,还有一套最新款式的情趣衣服……

    不知是别出心裁的制服秀,还是一如既往的紧与水,从周五晚上到周六历经酒与色双重考验的他居然发挥出色,保持旺盛的斗志和凌厉的战斗力,令得范晓灵硬生生“死”过去好几回!

    “今晚别回了。”她咬着他的耳垂轻轻说,似对明早仍有某种期盼。

    “好!”方晟答应得很爽快,然后说,“我也……动不了了……”

    燕慎给方晟发了一封长长的邮件,以学术论文的严谨和篇幅详细阐述了润泽为何丧失省会城市地位的前因后果。

    起因是一场战争。

    1948年下半年,三年内战已步入收官阶段,我军在南方各省的进攻呈摧枯拉朽之势,敌军则无心恋战,纷纷想从临海逃入东吴转而逃往那个孤零零的海岛。

    润泽会战因此打响。

    攻下敌军重兵防守的润泽,便可切断南方数省残余兵力的退路,只能在四面八方我军包围下束手就擒;反之攻不下的话,攻城军队则受到前后夹攻,处境堪忧。

    负责镇守润泽的是黄埔名将左潮光,老蒋嫡系部队,整编师全新美式装备,是经历三年内战沉重打击下还能保持建制完整、士气高昂的部队,不消说也是老蒋处心积虑部署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