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丹臣不得不选择最差的做法,将此事往段氏与慕容氏结怨的方向推动,若是日后意外传出风声,也可以江湖恩怨制造谣言混淆视听。

    当然,要是试探清楚段延庆的态度,灭口慕容复的做法也不是不能想象。

    慕容复不清楚朱丹臣所想,但谋划了许久,多少可能的方向都曾有过揣测,考虑过多种应对之法。

    现在的局面已是在走钢丝的做法下,非常不错的形势了。

    因此也不愿多生枝节,未等朱丹臣再说什么,便拱了拱手,顺势搭在段延庆所坐的椅背上,开口道:“近二十年的年华流逝,舅母心结难解,我这个做外甥的怎么也得让舅母出了这口气,不然还说什么化解恩怨。”

    “况且,在下所言所做,未有任何陷害欺瞒,亦不曾评头论足,威胁恫吓,相信段王爷看得出在下诚意。”

    “此刻不是好时机,诸位还是先回去稍作思虑为妙。”

    说到这里,慕容复冲着门外大声吩咐,“包三哥,此间事了,先送段王爷回参合庄休息。”

    大门应声而开,打断了朱丹臣试探的心思。

    段正淳几人也没再说什么,毕竟这里发生的,根本不是能打开门公开讨论的事。

    只是拱了拱手,沉默着向外行去。

    那傻小子段誉身份已然变得尴尬,被刀白凤拉着走远也未能回过神。

    “慕容公子,是要和老夫聊聊么?”

    听到段延庆发声,慕容复挂着笑意退后两步,“今日不是说话的时机,延庆太子还是先回去休息,待思虑过后再畅聊不迟。”

    直至此时,段延庆才重提铁杖,起身离去。

    此前慕容复将手搭在椅背,看似随意,实则是用了北冥神功的抑气之法与段延庆相互制衡,防备他突然反水让局面失控。

    毕竟,突然证实有了个儿子,而且他执念多年的皇位,未来注定由他去坐的儿子,无法预料其会做出何种抉择。

    眼看着纷乱平息,慕容复转过身,“舅母,外甥如此处置,可出了心中一口恶气?”

    王夫人脸上带着以往不曾有过的木然,目光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