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

    “空……”

    “云空。”

    云空疲惫地睁开眼,落地窗外的景色很陌生,快要坠入地平线的太阳卡在天幕上,跟抽烟给天戳了个洞一样。落日鲜艳刺眼,云空眯了眯眼,受刺激般难受地闭眼,奇了怪了,他自己又被干到哪去了。

    面前的人仿佛看透了他的想法,无声地帮他遮住眼,只听到“哒”的一声,屋里温度低了几分,额间的温暖也随着散去。

    “现在可以睁眼了。”

    眼角的泪被抹去,手指滑过脸庞,抚摸那道压痕,重新戴上呼吸机,云空在感官刺激下颤栗。

    “你为什么在发抖?”他平静地问。

    “你……”云空一出声嗓子就艰涩疼痛。

    “嘘,你肯定不好受。”那人调皮地做了一个单眼眨眼,食指放在唇上噤声,两片唇瓣压下柔软的弧度。云空盯着人家嘴巴看了一会,又移回他的脸上。

    男人侧坐在床边,双手掌撑在身后,明明是随意的姿态,偏偏从他的身形和低垂的眉眼透望出一股消瘦薄弱的怜态。

    “你……我们认识吗?”

    没有收到回答,云空把自己脑子搜刮了一番也没有对上这号人,他小心地问:“或许,你是不留姓名的好心人?”

    那人应该没有听过这种问句,愣了几秒,低头无声笑,云空警惕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笑,等男人笑够了站起来,云空的视线也跟着上移,花瓣一样的嘴唇张开,露出一小节红润的舌尖。

    男人轻轻地说:“你中了电击枪,休克了。”

    男人没有看见云空复杂的眼神,自顾自地继续说:“这是我家。”

    云空眨眨眼睛,看着那人在头顶投下一片阴影,顺滑服帖的布料随着用力的动作勾出纤细的手臂,男人风轻云淡地打开枕边的皮箱。

    一阵窸窸窣窣,那人掏出一副白手套,悠闲地戴上一只手,剩下一只手露出半个手掌,洁白如鸽羽的手套松垮地露出一个角,察觉云空正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男人用牙咬住手套末端侧过头把一拉剩下半个手掌套好,白的布料像是一只白兔被他的嘴唇咬住,云空瞬间激起一阵鸡皮疙瘩,飞速撇开眼装作没看到男人蜜的流油的眼神。

    男人的手指落在暗扣上,云空无法转头,旁光只看到那暗红丝绒。

    “简单来说,我救了你,然后你惹下的麻烦,我也替你收拾干净了。”

    原来是救命恩人,好险,差点以为要被拐卖了。

    面前人的极度疼爱地抚摸箱子里的物品,手指轻轻划过,云空听见银铃的声音。

    又是一阵阴影落下,男人身如毛毛雨,悄声悄息地缓缓躺倒在云空一侧,沉默地注视自己。云空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似乎被云空窘迫的情绪感染,那人凑近用鼻尖亲昵拱了拱云空的耳垂。

    几乎是瞬间,云空嘶哑地嗯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