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管他能不能走,此时肯定都要装得越惨越好。
一是让东厂的两个番子对上面有个交代,二是让嘉靖把那份不满彻底发泄完。
陆炳被送回府里,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地想心事,仆从不敢打扰,只能等在外面,拿着伤药等待召唤。
陆绎匆匆地跑回府里,在门口一把夺过仆从手里的伤药,冲进屋里,然后吓愣住了。
陆炳已经很久没有过这么惨的造型了,至少陆绎记事儿之后就没有过了。
陆绎赶紧上前,把父亲衣服剪开,给父亲上药。
“你去哪儿了?老赵说你不在北镇抚司。”
陆绎的手顿了一下,小声道:“我……我去入世观了。”
陆炳哼了一声:“去看小冬了?”
陆绎不吱声,只是给父亲涂着药。陆炳闭上眼睛,感受着伤口由火辣渐渐变得清凉。
“你喜欢小冬?”
陆绎轻声“嗯”了一声,陆炳看不见他的脸,但能想象到他的脸应该是变红了。
“她喜欢你吗?”
“我……我不知道。她对我有时候很凶,有时候,还好。”
陆炳悲哀地想,完蛋,陆家出了个舔狗。不过他此时在意的不是这件事。
“你知道我为什么挨打吗?”
陆绎垂着头:“他们告诉我了。是儿子办事不力,让东厂番子看出了端倪,害了父亲。”
陆炳轻叹一声:“这也难怪你,东厂既然盯着你,早晚会发现的。所以真正犯错的不是你,是我。”
陆绎不解,陆炳低声道:“你说得对,万岁不让我查,我就不该再查了。反正他很快就会再让我查的。
这种事儿,万岁没弄清楚之前,怎么可能就不查了呢?我是关心则乱,结果犯了大错。”
陆绎震惊地说:“父亲是说,万岁之前说先不查了,是在试探父亲?这……”
陆炳淡淡地说:“这没什么。在那个位置上,不能完全相信任何人,所以万岁的试探没错。
错的是我,我身为锦衣卫之首,本就不该考虑万岁命令的对错和后果,这也是万岁赏我三十廷杖的原因。”
陆绎的震惊已经平复,他低声道:“儿子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