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用作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千恩万谢送了县尉,等到瞧不见他的身影之后,这才收敛了笑容,眼里闪过一丝冷光。
看来江湖传言也是不尽不实,谁能想到齐鲁地面头一位的江湖豪杰竟是如此作为?
晁保正说这宋江三人是受县令要挟、催逼,而今瞧着这人一身崭新的官袍,只怕未必如此,可怜保正天王,只怕这会儿还在担心记挂着他吧?
不过这倒也给了自己一个机会,眼下免去罪责,取得脱身之机,以他计智,何愁没有逆转事态的可能?吴用心里冷哼一声,暗道只怕不会那么简单。
果然,宋江去也匆匆来也匆匆,不过一顿饭的功夫便已返回,同来的还有一袭押司服饰,吴用一个勾结贼寇的罪人,摇身一变成了金乡县里的押司。
亲自替吴用换上衣服,捋平了衣角褶皱,宋江往后退了一步,细细端详,哈哈一笑,直道学究生的好相貌,这官衣穿在他身上,竟似长在身上一样的般配。
吴用乐呵呵的谢过县尉夸赞,深深作了一揖,再次谢过救命之恩,提携之义,只说今后犬马相随,鞠躬尽瘁报答恩情。
不料宋江伸手扶起吴用之后却面露难色,期期艾艾说出一句话来:
“宋江百般求告,知县这才开恩,只是”
吴用听闻心道来了,不露声色,殷切的上前问道:“只是什么?”
只见那县尉一甩衣袖,喟然长叹,说是自己本是被知县相公强拉硬拽,无有几分信任,而学究你又留下铁证,县令说了,若想把这官衣穿的踏实,还需纳上一个投名状来。
吴用见说心中冷笑,又不是山寨入伙,还需纳个投名状?真不知谁是贼寇!
只是这些自然不能明说,只是扮作懵懂,露出一份谄颜,口中说道:
“这有何难?小生虽是才疏学浅,写不出锦绣文章,一个投名状还是写得。”
说着便朝宋江讨要纸笔,便要当场写就。宋江见状嘿然一笑,拦住了吴用,笑着说道:
“押司却是错了,此投名状却非彼投名状!知县相公的意思是要押司出谋划策,捉得梁山一二头领以证心意。”
“这”
吴用闻言一愣,心说好个毒计!若真设计捉了一两个梁山头领,岂非黄泥糊在了裤裆里?当即脑中飞快运作,苦思应对之道。
好在宋江倒也不曾催逼过甚,要他一时三刻便拿出注意,拉着吴用走出囚牢,领着新任押司去了住所。
临走前留下话儿,这几日押司只管在院中好生歇息,有甚需求告知下人自会办理,不需他亲自外出劳累。
吴用通透玲珑,如何听不出他话外软禁的意思?也不在意,几次三番谢了宋江,又是深揖拜别,这才得了空档思量对策。
再说梁山之上。
自从大头领王伦跟随贩马队伍离开之后,把山寨托付林冲,林教头身受寨主贤弟大恩,岂能不兢兢业业?
尽管娇妻新孕,夫妻两人夙愿得偿,林教头也是无有空闲陪伴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