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这三箱银子,也是各位众筹的?”
萧以年勾唇笑着,但那视线刮过江松三人,却让他们觉得是刀子刮过。
江松拿捏不住他的心思,尽量稳住紧张神态,低谦笑道:“太子殿下,这三箱银子不论从哪儿来,也是臣等献给殿下的一点心意,既然是给殿下的,若是少了,岂不是拂了殿下的面子。”
“江大人这话可说错了。”
萧亦年故作斥责,吊儿郎当的语气仿佛在开玩笑:“这三箱银子,我可没收,这不好好的放在那儿呢。”
此番言语,摆明了是在撇清关系。
江松脸上一时难堪,周敬山和周烨更是看不清局势,有些茫然,只等江松示意做事。
“殿下,益州灾民众多,民生疾苦,平日是连吃米都艰难困苦,这一路上又灾民众多,如此苦难之际,江大人等人却肆意挥霍,这银子的来历怕是有问题。”
桑桑在一旁趁势应和提醒。
她跟在萧亦年身边,多少也学了几分审时度势。
益州疾苦之地,百姓尚且民不聊生,益州官员却在奢侈度日,明显有问题。
萧亦年手中玩转着酒杯,眼没看江松等人,话却直打精准处:“有没有问题,查查益州账本不就清楚了。”
一听要查帐本,江松三人的脸色更加恐慌了。
周敬山父子害怕查账,有些心急的口不择言:“殿下,这些银子是臣等从各地州县筹来的,各地节度使听闻太子大驾光临,纷纷愿意献上心意,因此才有如此多的银子。”
“周大人你胡说什么!”
闻言,江松慌得大吃一惊,想要阻止可是已然来不及了。
萧亦年狭长的鹰眼上扬,眸底漆黑深沉,薄唇勾起一抹狡黠的笑:“还有各地州县的一份,江大人可真是结缘甚广啊。”
“太子殿下恕罪!”
江松立即惊慌下跪:“臣因益州灾民一事,为了赈灾,方才不得已向各州县筹赈灾粮,绝无私下结营之意!”
周家父子见此,也纷纷下跪:“太子殿下,江大人所说句句属实!”
桑桑瞧着他们这番贪污钱财又畏惧权势的模样,只觉得可笑:“殿下,是否属实,一查账本便知。”
萧亦年拿起一块银子放进嘴里轻咬,硬得很,着实咯牙。
他啧啧几声,慵散道:“是得查查账本。”
大局已定,查帐本一事是绝无转圜的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