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从床边的柜子里找出了床上桌,他伸手把它打开,询问到:“用这个吃吧?”
“谢谢,麻烦了。”
对方把桌子布置好后就贴心地退了出去,留给了他私人空间。
牧周文没有着急进食,他打开了另外一个袋子,发现里面装了一瓶治疗口腔溃疡的喷雾,还有一罐活血化瘀的药膏。
看到这些药的时候,牧周文不由得回忆起自己当时“大胆”的举动,脸一下子红得厉害。
那时候他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值得不好意思的地方,现在想来,所有人都在盯着屏幕看……难怪孟广思误会了,以为他们还有“再续前缘”的可能性。
牧周文把药放到一旁,他叹了口气,开始慢慢进食。
……
“医生,他醒了!”
从梦的深谷挣扎了两天,孟盛夏终于攀上崖顶、再次返回现实世界。他醒了过来,然而浑身使不上劲,只能动动手,证明自己已经苏醒。
幸亏在床边守候他的孟依斐立即发现了他清醒过来的信号,叫来了医生。
医生和护士围绕他的床前,孟盛夏无端地联想,他现在好像成了什么动物园里的珍稀动物。还好他们的检查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嘱咐了孟依斐几个注意事项就离开了。
门被合上了,陌生人都离开了房间,孟盛夏才开口问到:“姐,你怎么在这里……”他的声线嘶哑,幸好还能说出完整的话。
自从他回到孟家,孟依斐就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以至于孟盛夏看到她的时候,情不自禁在想,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孟依斐没说话,只是不停深呼吸着。孟盛夏没反应过来对方为什么会这样,他茫然地和对方对视,察觉到了一些异常。
随着听觉与视觉渐渐恢复正常,他无法忽视奇怪的滴滴声不停在屋子里响着。孟盛夏转过头去看,瞧见床边伫立的心电图机监护仪,又因手指的异物感低头去看,发现自己手上也夹着血氧仪,心里难免有点惊讶:“我怎么了?”
“你差点死了!”不说还好,孟依斐听见孟盛夏的问话,眼圈立即红了,“你……”她一阵哽咽,孟盛夏下意识就想伸手去帮她擦眼泪,却被孟依斐瞪了一眼,“别乱动!”
孟依斐从桌上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眼泪,孟盛夏看着她这样子,心里也有点难受。他昏沉的大脑恢复运转,告诉了他经历的一切:“姐,牧周文怎么样了,他没事吧?”然而他的第一反应,还是下意识焦急地问到,“他还好吗?”
“他的伤势不严重,已经出院了。”
“已经出院了……”孟盛夏松了口气,他试探性地问到,“他有没有——”
孟依斐没有说话,她回避了孟盛夏热要得到肯定答复的热切目光。
孟盛夏从她的沉默中,立即明白了牧周文没来看过他这个事实,心情顿时变得沮丧。
也许……也许是警方的要求呢?孟盛夏在心里为对方寻找合理的理由找补,却难掩自己的失落。
孟依斐伸手摸了摸他的发顶,难得温柔地安慰他:“饿了吗,要不要先吃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