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闳下了朝,迎面就听到俩消息。

    第一,阿余醒了。

    第二,盈妃被宫女咬了。

    贺闳愣了一愣——又……又被咬了?

    “罗氏不是已经进了宫正司?”

    满堂称是:“所以这事颇为蹊跷,罗氏正被关着呢,和这位小宫女从未见过面,如何还能再害人?”

    贺闳第一个念头是难不成是妖术?

    不是都说罗氏中邪了吗?

    可光凭揣测还不行……想了想又问:“毛氏那如何?”

    “华奉御遣人来报,说是已经无碍。”

    “那把人直接送去永乐殿吧,朕也过去看一看盈妃。”

    高位嫔妃受了伤,他合该去看一眼的。

    但他过去无非是想探病顺便听个结果,却不愿意费脑子再去段官司,于是又补充,“去请薛贤妃,再叫涂宫正带上相关的人一起过去。”

    其他嫔妃就别去了,叽叽喳喳的,聒噪。

    满堂称是,这就是传话。

    吩咐下去后,贺闳也没急着走,而是换上常服,又歇了一歇才动身往永乐殿去。

    而薛贤妃那接了旨意以后,也是赶忙打扮起来。

    荣秀上妆、华燕挽发,会医术却不擅妆饰的宝音则是在一旁帮着递东西。瞧着薛贤妃那张明明已经涂上一层胭脂却还透出病态的脸,实在没忍住便劝了一句,“夫人,您身子不适,不宜再操心劳神,要不就别去了吧。”

    那天在景福殿枯坐一天。

    晚间回宫时又受了些寒,当晚便起了烧,是以今天薛贤妃状态很不好。

    对于宝音的劝说,薛贤妃不为所动:“这种场合,本宫必须要去坐镇。”

    “可……不是还有皇后殿下吗?”

    薛贤妃登时沉下脸来。

    荣秀轻斥:“胡说!皇后如何能与咱们夫人相比?早年还在东宫的时候,于宫务处置上,她既不用心又没能力,如今就算是去了也只是个摆设,若想为圣人分忧,那还得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