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何采女,现下正在和旁边的刘宝林说话。
她的嗓音跟气质很相符,轻轻柔柔的,好像没什么力气,却又字字句句地都飘进人耳朵里,“说来也是奇怪,余才人一向独来独往、不爱与人交好的,此番……”
她沉吟了下,“谁能近身给她下毒呢?”
刘宝林猜测:“近身下毒,莫不是跟前伺候的人?”
何采女:“咱们跟前的人,都是薛夫人掌眼瞧过的,想来不会有错。”
刘宝林闻言忙改口:“这倒是,薛夫人安排的人,自然信得过。”
何采女轻声说:“那就奇怪了呢。”
刘宝林前头的郭才人听罢一笑:“何采女又怎知就是近身下的毒?”
何采女微愣,继而羞怯道:“嫔妾不过是胡乱一猜。”
郭才人长长地哦了声,笑着看她:“这种事啊,还是不要乱猜的好。”
何采女柔顺的很:“姐姐说的是。”
说话间,贺闳用罢晚膳。
待他出来之后,殿中便安静了下来。
期间华奉御来回过一次话,说是已经给余才人催吐完毕,并没有在她吐出的东西来查出什么异常。
一直到入夜时分,大家都等得腰酸背痛时,宫正司终于来人了。
来得是涂宫正。
她看起来有三十往上,冷眉冷眼,鼻翼两侧有两道深深的沟,面相十分严肃。
涂宫正行至殿中跪下,“圣人安,诸位主子安。”
等到现在,贺闳的不悦与不耐都淡了许多。
就是有些累,有些困。
他坐在那,半睁着眼,正在思考自己到底为什么要把这些女人都拘在这来着?
满堂瞧出了他的心不在焉,不由得叹气。
主子哟……
怎么您连这种事情也这么健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