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余真是都懒得怼她了。
她被提前送出甘露殿的具体原因,谁也不知道。
只是有人看见她被提前送出来了。虽然后来这事传的人尽皆知,但却不能挑明,不然不就是探听御前消息了?就连兰贵人方才说这事时,都只说了阿余被送出来的时辰,不敢说她是因为激怒了皇上。可薛敏珠蠢却不自知,自以为打了阿余的脸,却不想把在场的所有嫔妃都给搁里了。所以不用阿余开口,自有人怼她。
先开口的是盈妃:“薛宝林真爱说笑。”
只一句,便有人接茬。
禧贵嫔也开口:“是啊,这御前的事情,薛宝林知道,我们可不知道。”
阿余这才闲闲地接话:“我刚才还说兰贵人手眼通天,却不想薛宝林更厉害。”
兰贵人心里有气,说话也很生硬:“余才人扯我做什么?”
阿余笑着瞧她,也不说话。
薛敏珠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当即哑了火,但又嘴硬不愿承认:“诸位姐姐如何又针对我了呢?我可不是那个意思。”
“我想薛宝林也没有别的意思。”
难得仪贵人也开了口,“一个尚未轮上侍寝的宝林,如何知道御前的事呢?”
阿余没想到万年不开口的她都能开口。
她本不是庆昭仪那般清高冷傲的性子,只是被高太后嘱咐过少掺和事。
如今倏地开口,也不过是划清阵营。
她和薛敏珠,正如高太后与薛贤妃,注定水火不能相融,所以也没必要假装姐妹情深。
薛敏珠被刺得红了脸,不甘示弱:“仪贵人可是第一个侍寝的,想来对御前的事很熟悉了?”
仪贵人正要还击,就听内监唱和薛贤妃到。
薛贤妃一袭绛紫襦裙,手挽屺罗翠软纱、头惊鸿归云髻,发髻左右累累各插六支金丝八宝攒珠钗,正顶上是一朵重瓣累叠的“贵妃醉”牡丹,花艳无比,更映的人面似芙蓉,却又凛然生威。她拖着长长的裙尾缓步而来,殿上的妃嫔同时起身行礼。
“薛夫人安。”
婢女捞着薛贤妃的裙摆,扶着她落了座。
这时候,她才徐徐叫了起。
“谢夫人。”
众人落了座,薛贤妃又道:“本宫却不知,如今这后宫竟是能随意议论起御前的事情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