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齐氏,出生齐国公府,德配令望,
淑行坤德,诞太子、秦王、安怡公主。征和十七年,皇后薨于凤栖宫,时年四十。上悼痛,乃辍朝三日,群臣哀笃,有司奏谥淑皇后,上特招曰惠,谥惠淑皇后。
楚宁怡跪在棺椁旁,想不明白下午还能下床走动的母后为何突然逝去。
“皇上驾到!”
门口的太监粗着嗓子喊着,屋内的人又齐齐转向行礼。
楚宁怡只磕头跪着,再不肯喊他一声父皇。这是她回宫以来第一次见他,母后病中他甚至都不肯来看一眼。辍朝三日,更是讽刺。
她看着皇上诧异的眼神,或许他和自己回宫后见母后第一面一样,不解为何寿宴时还端庄美艳的母后会变成这等模样。
“这抹额如此粗劣,为什么给皇后带着?”
“回陛下,这是皇后娘娘生前吩咐的。”
早在三个月前丧事便开始准备,皇后一闭眼,丧仪便开始进行。齐国公府的老夫人得到消息后,次日一早便带着几个儿媳进了宫。
楚宁怡拉着外祖母的手,哭的泣不成声。
外祖母六十多岁还要经受丧女之痛,白发人送黑发人。
齐老夫人撑住棺材边缘,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都是我这个当娘的不好,将你养的那般娇又让你入了皇家的门。”
齐国公祖上是兴楚的开国元勋,世代忠良。她母后也是当年京城第一贵女,美貌又有才华,如此这般难免傲气。而父皇将她的傲气生生磨灭,终是叫她踏上死路。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楚宁怡一直不能理解母后为何如此执着,即便元贵妃早已薨逝,她仍旧耿耿于怀。若是她日后嫁得如此郎君,眼不见为净,将自己日子过好。若是敢舞到她面前,必是要一顿暴打。
却不想像母后那般,即便昏睡无意识,嘴里也要喊着父皇的名字。
皇后逝世民间需禁三月喜事。三月过后,和亲之事提上议程。
楚宁怡仍旧着一身素白,跪在勤政殿门口。
一个时辰后,她才被允许进门。
皇上坐在龙椅上批阅奏折,暼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楚宁怡,冷冷道:“和亲之事已定,无论你是否原意,都必须去。”
“我愿意去,但我要给母后守孝三年。”
“放肆!”
楚宁怡眼睁睁见一堆奏折劈头盖脸的砸下,那个男人的眼里全是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