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大军已经初步整顿完备,姚硕德一马当先,三军跟着就涌上前来。
三桐一路朝山谷中逃去,三千骑兵一路绝尘,黑夜中也辨不清人马多少,姚硕德身先士卒,引大军随后追击。
一直跑到山谷口的时候,姚硕德却忽然勒马。
他带兵多年,当然知道山谷中易有埋伏,不可轻进。
三桐的任务是劫营后诱敌前来,而张弛等人在山谷中接应,现在见对方跟在自己身后马上就要进了山谷,正在高兴的时候,却忽然见对方停住了。这可没完成任务,三桐心说。
三桐急中生智,策马又跑回来,隔着一箭之地以外勒马对胡人猖狂的喊道:“胡人小儿,你们怎么不敢前来追我?我在谷中设有埋伏,你若敢来,我定让你有死无生!”
姚硕德还没有说话,他身边一将请令道:“将军,请让末将率队先入谷中。”
“你难道不怕谷中真有埋伏?”姚硕德微微一笑。
那名将军答道:“兵法有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南人必然也是如此。末将料定他山谷中并无伏兵,可是担心我大军追击,故意说在谷中设有埋伏,岂非是心虚所致?”
如果是这名将军带兵,恐怕他就中了三桐之计。但姚硕德却果然非同凡响。
“南人狡诈,尤其是他们的统帅,那个叫做张弛的书生,我开始对他还有几分轻视,可现在却不能等闲视之,他不愧能战胜名扬天下的北府军。”姚硕德沉吟说道:“他们如此狡诈,我料必定是他们见我等在谷口迟疑,怕我军不进山谷,而故来诱敌之计。”
姚硕德带马四望,观看了一番左右山势,笑道:“两侧山势陡峭,若有疑兵,必然在谷口两侧的高山之上,高山之上如果设有伏兵,我大军只要一入山谷,伏兵即从山上冲下,截断谷口,使我军首尾不能相顾。”
姚硕德说完,他身边那些将领也都跟着四下打量了一下地形,山势果然如姚硕德所说:“将军果然高见,那我军应该如何应对?”
“即刻派人先探两侧高山,若没有伏兵,我们安心进谷追击;若有伏兵,我们堵住谷口,先除山上伏兵。”
张弛当然没有故意在两侧山上设什么伏兵,可方将军却的确带领着他的五万益州兵马,此时正在山顶上看热闹。
方将军倒也没有睡觉,张弛要夜战胡人,他可是还要看热闹的,正和一干益州将领在山顶上张望,打算看看热闹。
他可不信张弛三四万人马就能打得过胡人三十万大军,眼看着胡人从远处就要追入了山谷中,方将军还在想,是不是等一会他们真的开战了,等打得差不多的时候自己应该率兵先撤,也免得胡人铁骑踏平了张弛以后再殃及了自己。
他还想得很好的时候,忽然一名益州下属的将领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高声呼叫;“不好了,大事不好了,胡人大军打上山来了。”
方将军乍然一听,还有些不信:“胡人大军不去打山谷里的那些人,来打我们做什么?我们又没惹他。”
“方将军,胡人真的打上山来了。”报信的将领带着哭腔说道。
方将军反映慢了半拍,想了一会,这才连忙跳起来:“那还等死么,还不快跑。”
“跑……跑不了了,”报信将军哭丧着脸说道:“胡人大军已经四面封了下山之路,大军已经马上攻上山顶了。”
“当……当真?”方将军这才真的开始害怕。
而此时山谷中的张弛,却站在阵前看着远方,回头望向丁逸之:“我说表弟,你觉得这个计策是不是有点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