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觉罗氏的虚伪做作,清漪心底里头越发的厌恶觉罗氏这个继母了……
从前清漪对觉罗氏这个继母,或许只是因为元配子女和继室,两者之间的对立场面,道不同不相为谋,单纯的不喜欢,可是如今瞧着觉罗氏这虚伪做作的一番言行举止,却是打心底里头厌恶觉罗氏。
她可以接受觉罗氏的心狠毒辣,可以接受觉罗氏的揣着明白装糊涂,但是却独独的接受不了觉罗氏明明心底里头对她恨之入骨,但是面上却是一副对她关心不已的样子!
勾了勾唇,清漪面上挂着淡淡的一抹笑,轻声细语的开口道:“夫人说的哪里话,夫人你是长辈,清漪怎么会因为今日的事情,和夫人你生了嫌隙呢?”
“常言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夫人和清漪的立场不同,出发点不同,这想问题,看问题的角度自然也是不同的......”
清漪心中冷笑不已,暗道觉罗氏既然选择装腔作势的,那么她这个做继女的,也不介意让觉罗氏这小小的一点心愿达成的。
反正今日之后,除了偶尔的回来那拉府,能见着觉罗氏之外,平常的时候,因为身份不同,所处的府邸不同,自然也就不可能每日抬头不见低头见……
偶尔陪着觉罗氏演一场戏,权当娱乐,她心底里头也是不介意的。
“对了夫人,今日是清漪出嫁的大喜日子,恕清漪斗胆冒昧的问一句,不知夫人之前替清漪准备的嫁妆,可曾让人列出了单子.......”突然的话锋一转,清漪淡笑着望向觉罗氏,云淡风轻的开口询问道。
觉罗氏作为那拉府的当家主母,当了她的继母,那么为她这个那拉府的原配嫡女,准备一笔嫁妆,便是份内之事。
康熙三十年的大年三十,除夕夜宴上,康熙大Boss下旨赐婚,到如今这已然过去快一年的时间了,时间足够觉罗氏准备一份像样的嫁妆了.......
今日她出嫁的大喜日子,按照祖宗规矩,那拉府作为她的娘家,是应该将嫁妆单子誊抄一份,交给她过过目,顺带着也让她嫁入四贝勒府上之后,心底里头更加有底气一些。
清漪目光灼灼的望向觉罗氏,一双眼睛之中,满满的都是询问之意。
扪心自问,她觉得自己的要求并不过分。
所出时代不同,自然想问题看问题的角度不同,她如今是在大清朝,是在古代,古代女子出嫁,嫁妆的多少往往决定了后半生在夫家的地位,甚至体现着女子未出阁之前,在娘家是否被看重......
她想,若是她生活在现代社会,有着足够的能力,面对觉罗氏这般令人恶心的继母,大可以直接不要这份嫁妆,全当是以此还了娘家养育的恩情,从此和娘家不相往来。
可是她现在是在大清朝,一切的一切难如登天啊!
既如此,那么该是自己的,一分一毫都不能让,不能妥协.......
清漪冷笑着望向觉罗氏,思量着若是觉罗氏不来闹这么一出,她或许会选择睁只眼闭只眼,觉罗氏为她准备多少嫁妆,她心底里头清楚便行了,不会将事情闹大,到了贝勒府上,大不了自己拿私房填补一二,让嫁妆不至于太过难看。
如今觉罗氏蹬鼻子上脸,那么她不介意和觉罗氏争论争论,为自己也为这具身体的原主争一口气!
觉罗氏对上清漪灼灼的目光,眼底里头快速的闪过一丝心虚,面色僵硬的轻声道:“清姐儿,你是知道的,额娘最近忙着咱们那拉府的诸多事宜,忙着你们兄妹几人的终身大事,忙的脚不沾地的,你的嫁妆单子一事,额娘一时忙碌,便给忙忘记了.......”
“不过,清姐儿你放心,回头额娘立马便让人誊抄一份,送到贝勒府上去,亲自交到你的手里头!”
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觉罗氏心中暗暗的思量着,此时此刻在她眼前,今日出嫁的继女乌拉那拉·清漪的嫁妆,她的确是在那拉府上嫡女出嫁的规格之上,加了一成的,但是这些嫁妆,大多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
如今,继女向自己讨要嫁妆单子,一旦嫁妆单子到了继女的手里头,嫁妆之事过了明路,到时候自己以次充好的事情抖露出去了,岂不是让自己此前的一切算计,全都落空成了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