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繁星因为那无比熟悉的声音而控制不住地全身僵硬的时候,这突然出现在战场中的血衣男子却让刚刚还嚣张猖狂的无悲城城主神色大变。

    他惊疑不定地看着这个一身邪魔血煞之气冲天的男子,一时竟分不清他是敌是友、是强是弱。

    只是这人周身隐隐泄露出的魔气甚至比他头顶的巨大的魔气黑云还要强上三分,让他万万不敢轻举妄动。

    “阁下是何人?我观阁下一身邪魔血煞之气,想必与秦某是同道中人。既如此阁下为何还要插手秦某筹划百年要事?”

    “要知道,只要秦某事成,我等魔修之力便可在东陆大大胜过那些道貌岸然的正道之人,圣佛舍利变为圣魔舍利岂不是大快人心?”

    秦厉风这样说着又看了一眼被血衣男子挡在身后的司繁星,“还是这拉胡琴的丫头与阁下有什么渊源?若她是阁下的血脉或者亲朋,秦某倒是可以张开结界让阁下带着人离开。”

    听到秦厉风这话,万昭佛寺和清玄门的弟子都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天空,目光之中惊疑不定。

    然后,所有人便听到那血衣男子冰冷的笑声了。

    “你不过成为无悲城城主两百年、筹谋了将近百年。而我……在此地待了千年,整个无悲城都是因我而建、圣佛舍利也是因我而来。如此,你也敢妄想我的圣舍利?”

    这血衣男子轻飘飘的几句话,却让秦厉风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他仿佛想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一般瞪向血衣男子,而在他脱口而出血衣男子的名字之时,已经有另外一个人以更加震惊的声音叫出了他的名字。

    “天魔墨沧澜!!”

    灵寂此时重新升至半空,双手紧握面色难看至极。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绝对不相信千年之前把整个真州大陆搅得血雨腥风、死伤无数的天魔竟然还能重现人间!哪怕此时的天魔看起来并没有那种毁天灭地的强大力量,但他现在站在这里,就已经给所有的人带来了极致的压力与震慑。

    直到此时,他才明白师父大僧正让他来无悲城时眉间隐藏的深深的隐忧为何。那并不是担心他此行会遇上什么危险和不测,而是对于那个被镇压在圣佛舍利塔下整整千年、早已应该消亡的天魔的担忧。

    灵寂觉得无比荒谬,他甚至不明确的清楚,圣佛舍利塔和无悲城竟是为了镇压天魔而建造的。

    他只是隐隐的听师父提起过,无悲城和圣佛舍利塔的建造都是为了扶世间正道、惩世间邪魔。

    他以为无悲城和圣佛舍利塔是为了震慑妖族,却万没有想到,它们的存在从来都是因为一个无比可怕而强大的魔。

    如果说在面对秦厉风的时候灵寂还有拼死灭魔、夺回舍利的想法。

    那么现在,灵寂所想的是他该如何把这可怕的消息在临死之前告知天下。

    秦厉风虽然厉害,但他和天魔墨沧澜却完全不是同一个等级的存在。

    墨沧澜转头看向面色煞白的灵寂,嘴角勾出一丝邪肆至极的笑。

    “万昭佛寺的秃驴啊……”

    “从你们用卑鄙的方法围攻我把我的分魂镇压在此处到现在,千年不见了呢。”

    “还是这么……让人厌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