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他出神的次数一次比一次多,且大多数时候都是在考虑这个问题。
问题积压在心里得不到解决,久而久之,也便像小石块一样硌得慌。
喻以年打心底不喜欢这样子,但又无法有效避免。种种难以琢磨透彻的事情闷在心里,让他做事的兴致也不太高。
向来淡然冷静的人最近总是恹恹的,前后反差巨大但凡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而牧行方把喻以年放进了心里,对方状态有丝毫不对他都能一眼看穿,更别说是这样明显的了。
但是他却不明白对方这样的缘由,小心问了问后,得到的答复也永远都是轻飘飘的。
喻以年不愿说,牧行方也没法,又不舍得逼问,他只能琢磨着,将人带出去散散心。
但白天还有课,不能出校门。所以想来想去,牧行方还是把喻以年带到了老地方——球场。
本以为球场地方大,空间开阔,喻以年坐在观众席上随便看看也还是很能放松心情的,说不定对方心情一好,有些事也会主动同自己说说。
但千算万算,到地方打了个措手不及。
夏唯也在。
牧行方顿时面色就不好了起来。
但当着喻以年的面,他也只能压着自己的情绪,以免让自己的消极情绪影响到心情本就不好的喻以年。牧行方将喻以年安置好,又轻声说了几句话,便在球场里和那些人打起球来。
尤其是夏唯。
心里憋着股劲,牧行方打得又凶又猛,丝毫不拖泥带水。他球技本就不错,如此不收着点的打法,令其他人难免有些跟不上。但夏唯却没显得落下风,很快便跟上了牧行方的节奏,两人打得有来有回,针锋相对。
然而这些,落在球场外面的喻以年眼里,又变得不一般起来。
偌大的球场,除了一个耀眼的牧行方,现在又多出了一个人,且光采丝毫不逊色,各有各的优点。
两个人的神色都极为认真,牧行方自是不必多说,眼神锐利,动作迅猛,再加上他本身的气质,像是一把出了鞘的刀,锋芒毕露。而给人以温和感觉的夏唯,此时也是收了笑,颜色有点浅的发梢随着动作不断晃动,脸颊旁的梨涡彻底消失,显得十分严肃。
怎么说呢,他们两个人好像就是这个球场的中心一般。
优秀又相称。
喻以年搭在膝上的手微微动了一下,像是被这个结论惊到了一般。但随即他的手指又稍稍蜷了蜷,像是意识到了自己的感觉一般,此后再度归于沉默。
喻以年就这样无声地坐在看台上,注视着那两道身影,距离时近时远,仿佛两者间存在着一道看不见的线,纠缠在一起。又像是两块磁铁,彼此吸引着。
旁边不知何时落下一片阴影,随后自己身边也传出了一道落座声。喻以年恍然偏过头,才发现是许久没怎么见过的胡成。
他扯出一抹笑,同胡成简单打了个招呼。
自从分过了宿舍,他和胡成大多数都是上课时才见着,偶尔约在一起。但就算这样,再见到喻以年时,胡成还是满脸的高兴,动作也丝毫没变,很快胳膊便热情地搭上了喻以年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