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昀有些无奈,拉住她往内室走,不管她的细微挣扎,有些头疼道:

    “你性子稍敛些,可行?”

    周韫瞪大眸子,啐了他一声:

    “爷第一日识我?”

    说罢,她用力抽出手,一时不稳,跌在软榻上,衣摆随动作滑动,脚踝上那串赤红的玛瑙珠子漏了出来。

    傅昀眸色稍动,他低了低身子,伸手攥住她脚踝,细细抚过那串珠子,哑声:

    “戴上了?”

    细细微微的动作,有些酥痒,窜上后背,泛起一阵嫣红,周韫有心怀疑他是在故意转移话题,却依旧有些恼羞成怒:

    “怎得?爷送于妾身,不就是想让妾身戴上?”

    顿了半晌,周韫换了姿势侧躺着,耷拉着眸眼,低声细说:

    “她如今不过一介侍妾,一人独居鸣碎院,未免有些不妥。”

    她没明确说谁,但傅昀知晓,他拨弄着赤红珠子,眼皮子都没掀起,低低“嗯”了声。

    周韫踢了他一脚,踩在他膝盖上,娇声:

    “爷作甚嗯?尽是敷衍妾身!”

    傅昀一噎,总归她羞恼时,他做什么皆是不对。

    “那你说,要如何?”

    周韫有些没想好,她堪堪抬眸,徐徐绕绕地扫过傅昀,抚唇有些好奇:

    “爷当真无一丝不舍?若这般,昨日为何不赐她一杯酒了事?”

    话落,傅昀忽地抬眸看了她一眼,眸色甚深甚凉,叫周韫竟有些不敢和他对视。

    周韫讪讪呐呐:“爷不想说,妾身不问了就是。”

    鸣碎院一事,最终还是不了了事。

    周韫想不好是叫徐氏搬出来,还是叫人搬进去,懒得耗时间去想,总归知晓爷非是不舍后,她总有法子叫徐氏不得好过。

    入夜甚凉,周韫侧身躺在傅昀身边,多多少少有些不习惯。

    这是第一次,傅昀进她院子,却甚都不做,只安静地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