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味坊”这三个字像是一道闪电在灿雪脑海里闪了一下,她甚至不自主地停下正在系腰封的手,像是被点了定穴似的定在原地一动不动,竖着耳朵愣愣地看着秀云。
“好的,我马上过来。”秀云似乎习以为常的冲门外的妇人回复道,她淡然的样子让灿雪吃惊。
“云姨,您认识源味坊的人?”灿雪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迅速整理好衣摆,接过秀云递过来的桃木梳。
“嗯。”秀云淡淡回答一声,对着桌上的铜镜照了照,“你先在歇一会,我有话要问你,千万不要乱走动。”
这语气像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吩咐,有不容置疑的威严,不得忤逆。灿雪跟她接触的不多,所有对她的印象都来自母亲对她偶尔的只言片语中获得。
“那个······”灿雪想搭上源味坊这条线,可刚一见面就要别人引荐,并且彼此还不是太熟,她支支吾吾地话到嘴边硬是又咽下去了。
“怎么了?”秀云已经走到门口,露出困惑的表情。
“没事,没事!”灿雪挤出笑脸后腿着坐到椅子上露出顺从的表情。
“嗯,不要动哈,喏,那边有水,把脸上洗洗,收拾一下。”秀云似乎忍着她的嫌弃,抬手指了指这间房地后门。这也难怪,她早已从母亲口中听说秀云是一个极爱收拾的细致人,连她的头发丝都没有乱过。
灿雪心里一沉,难道边境那边已经战败了,如果不是战败,那应该也损失惨重。
父亲是镇守边关的护国大将军,怪不得他在前方战况焦灼的情况下能回府,应该就是为了征兵一事。之前并没有听他透露一丝关于边关战况。
他百忙之中抽空杀了母亲,好尽快让那妾室姚氏上位。好让她那同父异母的大姐成为陆家嫡女许配给世子。为了一个身份,让她们母女二人让了路。
“伯母,那每户得交多少粮上去呢?”征兵的事与她们无关,这家徒四壁的样子,只怕交粮会有点困难。
“还没有定,明天才有消息。”许氏两眼放空,一副束手无策无可奈何地样子。
水已烧开,说话的功夫凉了一点点,温度刚好冲奶粉。灿雪将奶粉冲浓一点,阵阵奶香飘满了整间房子。
待许氏母子喝完牛奶,已经是深夜。羽飞早就呵欠连天,许氏却似有什么话要对灿雪说,眼神在她脸上飘来飘去。
“伯母,要不你们俩还是睡床上吧,我睡太多了,坐会儿。”现在烧已经退下,灿雪不忍因她这母子俩去躺地下将就。
“丫头,伯母有个事想和你商量一下。”许氏像是攥紧拳头,下了决定。
“您说。”灿雪猜想她说的话八成是和羽飞的病有关系。
“你说羽飞的病有没有机会?”许氏紧紧盯着灿雪的脸,生怕漏掉一丝微表情。
“伯母,我,还需给哥哥把个脉看看才知道。”灿雪在羽飞吃东西的时候就有想过找机会给羽飞看看,既然许氏挑明了,何不试一下。
“你真的会看病?”许氏颤抖着声音,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会一点点,先给羽飞哥把个脉试试。”灿雪抬眼看向靠在门板上打盹的羽飞。
“丫头啊灿雪,只要你能治好我儿的病,拿我的命换都成,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许氏激动的顾不上抹掉泪水,哆哆嗦嗦抓起灿雪的手急迫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