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带着少量龙族基因甚至是相柳基因的地球修仙者,首批突破三维空间,迈向超三维的,总共一十三名,但是他们只尊伏羲、女娲为创世之神,本身并没有形成一个完善的组织,甚至可能也暂且没有完善的纲领——估计得等人数再多以后,伏羲、女娲才会道出它们真实的用意来吧——所以很快就被组织力相对严密的“帝”的团体给击败了。
并且张禄提出他的猜想:“一个三维世界上同时十三人登仙,根据‘玄奇界’的统计数据来判断,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即便地球人高人一头。所以估摸着都是些速成班出来的,根基不稳的家伙,那么瞬间战败也就顺理成章了……
“而且这票废物,也包括昌意在内,战败之后就匆忙逃回老巢,想向他们的神求助,帝也因此一路追杀败兵,顺利找到了地球。伏羲、女娲还在培养第二批飞升者呢,仓促迎战,又遭大败,首先是昆仑崩塌,继而它们逃到海上,终于被帝彻底杀灭。这场史前终战很可能引发了巨大的海啸,甚至波及到全世界,七成陆地化为泽国……”
魏强“啧”了一声:“几乎各国神话中都出现过的史前大洪水吗?”
张禄垂着头,自顾自继续说下去:“帝不但杀灭了伏羲、女娲,还将簇拥在它们身边那些即将飞升的修仙者全都杀绝了。在昌意的记忆中,他的同伴全都在这场大战中殒身,只有他比较滑头啦,一见到自家神灵也挂了,知道再无翻盘的可能性,当即就掉头逃得无影无踪。此后他在超三维宇宙中东躲西藏了很久,最终找到了一个合适的隐居之所……”
三无一挑眉毛,当即明白过来:“相柳的附近?”
张禄点头:“首先他要逃避仙人,那就必然会躲藏在龙族领域,而在龙族领域中最安全的就是相柳事件视界的边缘——龙族基本上是不敢靠近的。他在那儿找了颗小行星,一藏就是八万塌缩年。老子运气不错,在他即将陨落的前一刻迎面撞了上去……”
魏强皱眉问道:“仙人的寿命,就只有八万年吗?”
张禄耸耸肩膀:“谁知道呢。或许是因为他在那场终战中受过伤,所以寿命缩短;或许因为这家伙天生废柴,体质就差;或许因为万念俱灰,就连再度破碎虚空的志向都欠奉,所以心情影响到了寿命……”
说到这里,抬起头来望向同伴们,一字一顿地说道:“仙人的总寿究竟多少,谁都不知道,暂时只能把下限定在五万塌缩年左右。但是,说不定地球飞升者的寿命就只有八万年……”
三无一撇嘴:“八万年也不短啦,咱们这一百年寿命都不到的,就别跟这儿伤春悲秋了好吗?还是说正事儿——昌意躲在相柳的事件视野边缘,只要他不乱说乱动,相柳就不会发现他,但他一旦陨落,这响动可就太大啦……他其实是想害你呢吧?”
张禄苦笑道:“也许吧……”可是随即就眉毛一挑,双眼一瞪:“但我觉得最大的可能性,他是想让相柳把我们俩一并给吞了,在肚子里分解、重组,等再吐出来的两个生命体,说不定能够平分寿命——他想盗窃老子的寿命!但他没想到相柳来得那么慢,老子吃他倒吃得够干脆,够快……”
三无忍不住凑趣:“滋味如何?”
张禄吐出舌头来舔舔嘴唇,摇摇头:“太老,太老。”
“别闹了,”魏强拍拍手掌,拉回同伴的思绪,“还有一个关键的问题没有提到哪,那就是——绝地天通!”
张禄“哦”了一声:“关于这事儿,却又属于二手资料了。因为伏羲、女娲一挂,昌意当场就跑了,所以帝是出于何种想法要封印地球,他根本就不清楚……”
“就算他在场也未必清楚吧,”三无一撇嘴,“其实理由倒不难猜。大概是帝恐怕再有地球修仙者飞升,带着龙族基因还是小事儿,真跑天上去吞吃同类,那麻烦就大了。比方说你我之辈,根基比较扎实,为人也谨慎,要是到处流蹿作案,他还真未必那么容易逮得着……”
魏强老实不客气给了他一拳:“就你们俩还谨慎哪,别给自己脸上抹粉了!”随即顺着三无的思路猜下去:“或许帝没有殛灭一方天地的本事,所以……”
“那不可能,”张禄反驳道,“昌意为什么会知道地球被封印了呢?因为后来他还回来过——看风头过去了,逃回老巢这很正常啊——于是发现,完蛋,正法不得传也。根据他的意念可知,封印一方世界可是个大工程,肯定不是帝一个人就能够完成的。古书上说:‘乃命重、黎,绝地天通,罔有降格’,所以帝起码还有两个助手。当然更大的可能性,是他们帝党好几十人一起动的手——直接把地球给毁了那倒还比较容易。”
魏强沉吟道:“那就是……于心不忍吧?即便基因有差,终究外形都差不多,当时地球上起码也得有十万、百万的人口吧,全都灭了,换你,你下得去手么?”
作为引导者,三无对张禄的经历比较了解,于是插口道:“就好比你不是挺讨厌清玄世界的修行者吗?但你有可能把他们全都杀灭吗?即便你是残忍凶暴的食肉动物……”
张禄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一拍自己大腿:“清玄世界?对啊,清玄世界,那里的修仙途径貌似也出了什么问题,倒不妨去探究一下原因,说不定跟地球的封印会有所联系!”
魏强问他:“你都说完了吗?”
张禄点点头:“大体上,昌意的记忆里相关地球的部分,也就这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