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尔清以为她只是帮自己请了几天假,这样一听,有些吃惊:“但我东西还在那里。”
沈静菲道:“过两天我会找人收拾,再有”说着,低头指着赵尔清脚边撒娇的琪琪:“这只猫,你也得送走,过去的朋友,全部都断掉,不能再来往。”
赵尔清默了下,虽说对她的安排没什么异议,但还是觉得发展太迅速了,瞧着沈静菲如此精打细算,肯定是早有了主意,自己再反对也没什么用,便说:“那我联系一下朋友,晚上把它送走。”
沈静菲原本以为她会不配合,到嘴边的连解释都准备好了,远没想到她是这种答案,心中一喜,笑说:“好。”
把琪琪送回去,只能还给张迪迪,张迪迪家里很多只猫,再多一只对她也没什么影响,再说她一直也不放心琪琪跟着赵尔清,这次赵尔清说把琪琪还给她,她立刻就约了地方见面,二人距离张迪迪家颇近的咖啡馆见面,赵尔清把买好的一袋猫粮也给她了,张迪迪还没意识到接下去赵尔清要说什么,摸着琪琪的耳朵疼惜道:“小琪琪,来,让我看看,是不是又胖了。”
“迪迪。”赵尔清直视着她的脸,忽然喊她。
张迪迪抬起头,脸上还是带笑:“怎么了?突然这么正经,有什么事?”
“我可能又要失踪一阵子了。”
张迪迪笑容快速隐去,怔了怔:“什么?”
“我要去做一些事。”人来人往这么久,赵尔清身边留下的朋友,还确实就剩下张迪迪一个人了,她对张迪迪充满着无限的感激与友善,可越发这样,越担心她会对自己失望,耐心温婉地与她解释说:“如果不做我想做的那些事,我可能找不到存在的意义。”
张迪迪张大嘴,脑子里嗡嗡作响,她似乎能猜到赵尔清想做什么,却又没法接受这个答案,哑着嗓子劝道:“小尔,你的人生才刚开始,有些事情,我们没有办法,但是不代表我们就要去和它斗争。”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去做。”赵尔清看她那么激动,忽然被一股委屈涌上了心间,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低语说:“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你认识的家人都死完了,那你觉得自己还有存在的意义吗?迪迪,我时常在想,为什么我没一起死去,可是我又庆幸我能活着,我做不到亲眼看着宋芝芝可以那么若无其事地去过她幸福的生活,我真的很恨。”
张迪迪语气焦虑:“可是,这份恨意,值得你去付出你的人生吗?”
赵尔清瘪着嘴,眼中泛泪,张迪迪看她这样子,心都快碎了:“小尔,你知道你无论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可是,我更希望你能好好的。”
二人同时沉默,无声的气氛让整个场面变得越发安静,张迪迪怀里的小猫在叫唤,张迪迪低头摸了下它的额头,叹了口气,缓缓起身,直接走人,经过赵尔清身边的时候,没有再说一句话。
赵尔清转头看着她走远,张迪迪打了一辆车,车子消失在眼帘,她忽然再也看不下去了,别过头去,眼泪簌簌而下,已然看不见眼前的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