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这样,夏至也没有办法。
她也为凌信这样一走了之而感到生气,如果真的找到他们,她要做的不是劝苏晓回来,而是让凌信和谢丹瑜做个了断。
同时,夏至也感到苦闷——苏晓知道这事吗?他为什么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难道爱情真的可以蒙蔽一个人的眼睛吗?
她把谢丹瑜送出门外,本来想抱一抱她,然而面对她的冷若冰霜,夏至最终只是目送着她离开。
等谢丹瑜走远了,夏至蹲在了地上,细细地吐着气,久久未能平静。
口袋中的手机响起时,她被吓了一跳。
是夏远来的电话,一听到她的声音,他就急急叫道:“姐,你快回来,爸中风了!”
夏至脑袋“轰”的一下空白了,她猛站起来朝外跑,因为站得太急,眼前黑了一片,但她没有停下脚步。跑出院门十数米远后,她才停了下来,慌慌张张地回到办公室里拿背包。
——她的证件、银行卡都在背包里。
足足两年半,从作出离婚的决定起,她就没有见过夏健锋。印象中的他,虽已日益苍老,但精神矍铄,说话声音洪亮,富有中气。
她想象不出他躺在病床上会是什么样子,有一刻,她很害怕这个她认为不可能倒下去的人再也站不起来了。
恐惧如暗影把她笼罩起来,她披着星月赶回康洲,回去那个她一辈子想逃离的地方,生她养她的地方——她的家。
不到十点,夏至便赶到了康洲人民医院。也就四个钟头啊,怎么感觉像相隔了一辈子那么长时间呢?
她在医院门口碰上了夏远夫妇,后者正准备给她打电话。她直直地走过他们,压根没有看见。
“姐!”余晓菲先见到了她,叫了起来,“我们在这儿!”
她连忙转身,愣了愣神:“爸怎样了?”
夏远脸上充满疲态,但已不再紧蹙着了:“刚做完手术,来得及时,手术还可以,但是爸还在昏迷,妈在上面守着。”
夏至稍稍舒了口气:“小瑾呢?”
余晓菲说:“送我去妈那里了,这不正赶着去接他呢,我妈说他一直哭不肯睡。”
夏至点点头说:“你们快去吧,我上去看看。”
病房里,何艳坐在板凳上背靠着墙正合着眼打瞌睡,夏健锋身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躺在床上,头部裹了绷带,人中上缠了吸氧管,但却睡得很安详。
夏至看了夏健锋一眼,就走向了何艳,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只这一触碰,何艳便浑身一震醒了过来,她瞪眼看向病床,看见夏健锋依旧在昏迷中,然后才转头看到了夏至。
“啊……你来了。”
何艳这句话让夏至颇感心酸,她说:“妈,你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