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姣这一夜之间态度的180度转变,不能不让萧以晴作好最坏的打算:孩子她是必须自己带了。
出院前的这几天,萧以晴都没睡好,除了身子的不舒坦和孩子的闹腾,她也在慢慢地回想着她怀孕以来的点滴。
宋玉姣的反应其实不是无迹可寻的,只是,萧以晴在经受反复治疗和手术的时候,心态跌落至低谷,总觉得自己是不完整的,宋玉姣的示好加剧了她这种想法。
她忘记了宋玉姣对她生育能力的执念,宋玉姣不但要求她生,而且要求必须生儿子。这一点由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
想明白这一点后,萧以晴反而不彷徨了,她不是非要讨好宋玉姣不可,她不待见她们母女,她也不会向她摇尾乞怜。她又不是没有独自带好孩子的能力,何况,程佑还是疼她们母女的。
她这样想,也准备这样做,因此,在她出院那天,宋玉姣又忽然出现,还带着一脸笑的时候,她既愕然又恶心。
程佑去办出院手续,她们下去了医院大厅里等着,宋玉姣要抱孩子,萧以晴不能不给。而且她自己抱着坐在椅子上,孩子虽轻,伤口也依然痛得厉害。
宋玉姣在那砸吧着嘴逗孩子玩,萧以晴越看越觉得她假仁假义,嘴努了一下,干脆别过脸去不看。
回到家后,一连一个星期,宋玉姣积极地给萧以晴熬猪脚汤下奶,保障她每天的伙食没让她动手,孩子的衣服也是宋玉姣负责手洗,一下子又像个尽心尽力伺候儿媳坐月子的好婆婆了。
宋玉姣甚至让萧以晴晚上把孩子放她那边睡,好休息个整觉,然而萧以晴不敢放松警惕,她总认为宋玉姣似乎在谋划着什么,所以宁愿自己带着。
程佑在医院操劳了那一个星期,人几乎瘦了一圈,陪产假剩下的那一周,每天晚上他都睡得很沉,孩子半夜要醒两三次,都是萧以晴一个人起来给她喂奶换尿不湿。
白天则换过来,除了喂奶程佑不能代劳,萧以晴基本都把孩子丢给他,自己补眠。
但是这样的日子马上要结束了,程佑陪产假完就得回公司上班。萧以晴尽管有决心要自己带孩子,可是在如何面对宋玉姣这一点,她还是有点犯难。
屋里剩下她和宋玉姣两个大人,她总有白天犯困、上厕所这样无法带孩子的时候,她不想假手宋玉姣,又不知道要怎么把她晾起来。
程佑复工前一天晚上,未等她想好策略,他们母子就先吵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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