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生气。”
“那为什么不回我电话呢?”他还记挂着昨晚那通她没接到的电话。
她不想多解释昨天夜里自己的天翻地覆,天亮以后,她回想起来也觉得自己脆弱得不像话,她轻轻带过“就是累啊,睡着了。”
“你现在要走了吗?”
“嗯。”她走回工位去关电脑。
“我陪你走吧。”
“你怎么陪?”
“就这样陪,你不要挂电话,我陪你出去坐车,陪你走回家。”
她淡淡地笑了“电话费不贵?”
“还行,可以接受。”电话里传出来几个弦音,“我弟的吉他,是个练习琴,音色不是很好,你将就着听。”
水木年华的《一生有你》,乐声和他的歌声像蒙着布发出似的,为这首轻盈的歌添了一分黯哑。
但她听得津津有味,音符落在她耳朵上、肩膀上,跳进她心里,她柔柔地捧着,感到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潘锐一曲接一曲地弹下去,唱累了就弹纯音乐,弹累了就清唱。她在歌声中走出工业园,坐上公交车,在路边快餐店打了个包,最后回到了出租屋。
如他所说,他一直陪着她。
“好了,我要吃饭了。”她放下盒饭,踢掉高跟鞋说。
“那,明天继续?”
“每天这样唱,你工资够付话费吗?”她没忘记他是为什么回去的,侧面问起了他工作的事。
“我今天去提交资料报名面试了,要等通知。”潘锐说道。
“多人报名吗?”
“不清楚呢……”
“加油……”她语气很淡,“你会成功的。”
“你希望我成功吗?”
她不知道他是真要问,还是只是意思一下,但她说“是的,我希望你成功。”
挂掉电话,她打开了电脑外放音乐。她实在受不了屋子里冷冷清清的,有点声音,就感觉有人陪着,会让她好受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