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棠笑眯眯地和阿姨打了声招呼,走到门口张望那群人的踪影。
傍晚的天色烂漫,像小孩子涂抹的水彩画,淡蓝色的底图上被抹上大片醒目的橙红色,一丝风吹过,仿佛吹皱那半边天空,远处天边一轮红日缓缓坠落。
她家门口空无一人,想来是回去吃晚饭了。
徐棠松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站在窗前打电话的那道身影,她和阿姨挥挥手,然后提高音量大声说:“那群人已经不见了,我先回去啦。”
说完,她蹦跶地跳下台阶,三两步跑到住的那栋房子门口,在口袋里摸出钥匙打算开门。
钥匙刚插.入锁孔,身后传来凌乱的脚步,原先走了的那群人面色不虞地快步走过来。
一个男人问道:“你住这里?”
徐棠的手一抖,钥匙从锁孔里掉下来,她弯腰去捡,余光里一双黑色皮鞋出现在眼前。
她捡起钥匙随手揣兜里,上半身靠在门上,故作不知地问:“你们是谁?你们这么多人想干什么?”
说完又觉得气势不够,她挺直腰板,直视为首的花臂男。
别以为有纹身就是黑老大,就算是黑老大,扫黑除恶的横幅一直挂在锦绣巷的墙上。
花臂男满脸横肉,中间一颗蒜头鼻又红又大,嘴唇肥厚,一双圆珠子透出的眼神有一种说不出的不舒服,他打量徐棠的目光像是在一件商品。
“你是易文姝的朋友吧。她现在在哪儿,我有事要找她。”
“我不知道她在哪里,你有事直接打电话给她吧。或者你和我说,我什么时候看见她了,顺便帮你转告一声。”
花臂男像听到了什么笑话,突然笑出了声,他看看旁边的两个男人,又看看徐棠,向她逼近。
徐棠紧紧地捏着身后的门把,心跳快得仿佛蹦到嗓子眼。
她东张西望,企图看见过路的人好寻求帮助,然而天色渐渐暗下来,路灯一盏盏亮起,她却没有看见什么人经过。
“你们再不走,我要报警了。”她的声音藏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花臂男摊摊手,一副随你去报警的无所谓模样。
“你朋友没有职业道德没有良心,我的妻儿被禹山医院那帮庸医治得一尸两命,她不帮着我们讨公道,还帮着医院造谣我们,一日我找不到她,我时刻蹲在这里堵她。”
身边的一个男人不耐烦地说:“和她废什么话?找出她的手机,打电话给姓易的那个女人,保准她立马出现。”
说着男人,笑着对徐棠说:“手机呢?赶紧拿出来借我们用一用。”
男人的眼神像一只奇丑无比的癞□□湿哒哒地贴着她的肌肤往上爬,徐棠恶心得全身起鸡皮疙瘩。
“警察还有三分钟就到。不知道今天晚上的拘留所够不够你们这些人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