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我用手机查导航,萤幕上显示道路交通状况呈现红sE状态,学生时期简十遇总笑话我Si脑筋,只会背书,没想到现在反而派上用场了,地址被我记得七七八八。
驶出车库时,屋外的暴雨像是一把把锤子,猛地朝我的车子一通乱砸,我缩在驾驶座,头昏沉沉的,还好出门前先吞了颗止头痛药,要不然连方向盘都可能握不太住。
地图上显示的地方出乎我意料,离家里并不远,也离简十遇的渔港不远,是我的高中母校。
母校管得严,发禁到晚自习,那时候每间教室的黑板上方都贴上「学海无崖,勤是岸。」的标章,高中时期莫过於我人生最困难的时期,如果用彩sE笔替每个岁月涂上颜sE,高中就学那三年,肯定是最单调,不是黑就是灰。
结束从傍晚直至半夜的补习,准备返家的路上,我最期待的就是那一盏盏声控路灯,已经是半夜了,通常街道上都剩几个路人,每当我踩踏泥砖,让路灯亮起时,我知道,今天已经从我的人生中淡入且登出,我也会在心里攘攘告诉路灯:「你也休息吧,我应该是今天最後一位被你照亮的人。」
遇到简十遇算是高三最痛快的解脱,我们在一起後说起学生时代的往事b起平常的唠嗑还要稀少,我怀疑简十遇这大雨天去我的母校可能是提着胆去看我的年华,毕竟毕业後的日子,我一次也没回头去看,没勇气,那段时间我太青春,恣意妄为,和现在的我不太合。
我按照导航的指示走,直到路变得逐渐熟悉,和记忆里的街道是复制贴上了,我才把导航关了。
我举着一把伞,走到校门口旁边,母校本就寂静,因为老师严厉,通常下个学生也不出什麽声,整所学校外人来看就像空荡荡的鬼城,像恐怖电影的复制版。
我从口袋拿出手机,我感觉到校门口的警卫往我这的方向眯了一眼,我拨打简十遇的电话,电话那头的英文歌放完了简十遇也没接,我来回踱步,耸着肩膀,走到对面的便利商店买了两瓶饮料,坐在休息区等。
等了几分钟我就低头滑一下手机,几分钟就低头一次。
这场雨彷佛无穷无尽,我终於懂为什麽永生不Si会悲哀,因为是无穷无尽开端的诞生。
我在便利商店多久记不清,只记得从椅子上站起来的时候,PGU有阵阵酸麻感。
这天过得特别长,我好像又回到学生时代期盼下课的日子,望着迟到的学生姗姗来迟进入校门,被警卫扣一个点,又遥望他们成群结队走出校门,像闸门拉上的泄洪,各自散去,我的心也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