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明晃晃的针头,克洛泽不禁心生怯意。
“药剂、药剂不是拿来喝的吗?”这个前冒险者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哪怕他身高六呎,身体壮硕,可是不知为何,看着这个针头就是会感到一种恐惧从心底冒出。
在战斗中被刀剑划开皮肤和肌肉都没有让他心生胆怯,但是这小小的针头却做到了。
“女仆长大人说了,喝下去的药剂如果不能够完美消化的话,一大部分的药力都要被浪费掉,可是如果是注射的话,身体能够更加容易吸收药剂。”
带着口罩的护士在克洛泽结实的上臂三角肌上涂抹了碘酒和乙醇,惹得克洛泽又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不知为何,他突然感觉口舌干燥,他居然会因为这一个小小的针头而感到紧张,这真是太可笑了,一定不能够让其他人知道!
“放松一点,不然我们无法注射。”
带着手套的手捏了捏克洛泽的手臂,护士冷冷说道:“我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你浪费,如果不行的话,就只能够选择臀部进行注射了。”
听到这句话,克洛泽心头一紧,赶忙摇头,“不不不,我马上放松,我马上就放松!”
幸好,作为一位前冒险者,克洛泽懂得如何控制自己的身体,让自己变得放松下来——深吸了一口气,他,闭上了眼睛。
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然而就在克洛泽刚闭上眼睛没多久,耳边就传来了一个声音:“好了,起来吧!你按着这个棉花,五分钟之后才能放开。现在去外面等着……下一个!”
身材壮硕的前冒险者愕然睁开眼睛,按照护士的指示按住了棉花,带着一脸的茫然走出了注射室。
他坐到了一个医院里随处可见的长椅上,看着身边的人被叫到名字走进注射室,又带着和他差不多的表情走了出来……
不知为何,他突然有了些感慨。
作为一个前冒险者,他经历过许多的事情,其中最为常见,但也是让所有冒险者和佣兵都深恶痛绝的几件事情之一就是‘感染致死’。
别说是在野外了,就算是城镇内,伤口感染而导致死亡的冒险者和佣兵多不胜数。
他们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把随身携带的烈酒倒在伤口上,至于之后会怎么样就只能够听天由命了。
克洛泽是在那位女仆长开放金矿之后才慕名来到这个公国的,那时候,这里还只是柯洛王国的一个公爵领,而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独立的公国。
他经历了许多事情,因为对这个公国的制度心生好感才选择定居在这里。
近段日子存了些钱,他还想着要不要回到老家把家人也接过来和他一起居住,这个公国的机会比想象中的还要多,哪个行业都很缺人,即便是最常见的‘农夫’也不足以满足公国的需求。
如果家人也能够来到这里的话,那么他们也能够拥有相当的机会,说不定侄子侄女还能够进入法师学院成为一个法师!
不过前段时间爆发的‘血脉觉醒’事件打消了他这个念头,如果不是因为他已经适应了悲风公国的生活,觉得自己离开这个国家之后无法适应其他地方的法律和压抑,可能就连他也会离开悲风公国。
然而,现在的一支‘血脉稳固’针剂又让他重新有了想法。
这种血脉稳固药剂据说是发明出了许多种瘟疫解药的红龙齐格勒研发出来的,当初弑神之战后,悲风公国也出现了一些瘟疫,而克洛泽也很不好运的染上了瘟疫,幸亏有了那些药剂,否则他就要花大价钱去让圣职者帮他驱逐身上的瘟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