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遗憾与美丽,源于你看待它的角度,人生周而复始,我们所有的动情与离别,都只是被岁月催促着,绕着这美丽而遗憾的世间走了一遭,画了一个留有余韵的句号。
那么多曾经刻骨铭心的不离不弃,飘飘荡荡地走远了,也不过是绕着“生活”这轮日晷转了微不足道的千分之一度。
于是我愿逃离,夜棹飞舟过千山,长风助我穿云关。
一回头,千年前长安城里那匹白马就从埃菲尔铁塔上一跃而下。
再回头,太平洋大西洋北冰洋印度洋中的鲸群齐搁了浅。
三回头,普罗米修斯盗来的火种飞回到我手里,燃烧了半面天空的云彩。
一步三顾无言语,一顾十滴泪如雨,和尘埃一起织成苍灰色的面已有了斑斓七彩的尸蛹。
于是我受缚,再不能离去,只能用尚未腐蚀的心歌唱
“若我穿过时间的洪流若我将生命付作四海云游
若我来到世界的尽头若我发出绝望的嘶吼
此心悠悠不复当年勇
此才何用该往哪里走”
混乱的时空,疯狂的生灵,悲怮的信仰,在现实与我之间割出一道渐广渐深的罅隙。
而我守在黑夜里,守在被人遗忘的城堡里,把等待一个人的愿望带入浅眠的梦发出的回音里,她会终于在幽微的天幕下悄然现身,把她那海螺一样的耳朵贴近我怀藏心脏,流淌热血的左面大膛,我听见故事的回响,夹杂着只有原始时代茹毛饮血的野人才有的粗鲁洪荒和浪漫气息。一千零一个夜后,我会爱上她,把心托付给他,而她也就成为了我,成为走过一千零一段故事中风景的勇敢的我。她会一步一步地投向夜墨下海洋的怀抱,去和鱼美好。
所以这个梦,是没有声音的。
激不起回音的梦会被步履匆匆的诗人遗失,而这世界上绝大多数梦都是空洞的,它不过是“空洞”里一颗普通的小石头。
所以他终究还是写不出这只梦。
他扔下笔,双手掩面无声哭泣,泪从手腕和被挤压变形的脸颊处挤出来,滴落纸上,氤氲着一个不见悲喜的字。
“吧嗒”“吧嗒”
我知我无心无爱非清浊赖。
我知我佯知的丑陋,我知我晒游,我知我青眼白眼的闭口,我知光阴不可追,我知岁月不可留,我知抽刀怎能断水,难再一梦南柯,就是这样的,无限的我知才组成了无限的未知。
我知我之不知。
太阳很高,没有风,太阳很凶,疯狂地吸收天地间的水。
尽管在青石头局就的街上有很多走人,但是他们都是死气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