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眠落水后长时间不回书院,她原先的斋舍里已经住了新人,老竹重新给她挑了个新住处,把斋舍的牌子号给翠螺,让她们先去。
“好嘞。”翠螺熟练的提着包袱往前走,这里她待了好几年呢,可熟了。
跟她比起来,林芽是头回进书院,老竹需要亲自给他带路,“书院上下已经打点过来,少爷放心念书就是,虽说里头都是些读书的斯文人,但难免有些不懂规矩毛手毛脚的,要是谁冒犯了少爷您,直接跟眠主子说也行,派人回府告诉我也可以。”
林芽应了声,让绿雪接过自己的斋舍牌子往住处走。
斋舍一般都住四个人,可能是老竹特意安排的,林芽这间包括他才只有两个人。
这个时辰对方已经去讲堂了,屋里被褥随意堆在床上未曾折叠,衣服乱七八糟的搭在两人共用的书桌上,鞋子更是扔的到处都是。
林芽站在门口,眉头难得的皱了起来,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里下脚进去。
斋舍旁边有个小耳房,是留给书童小侍们住的。
“少爷,这里面没有人,看来对方没带小侍。”绿雪从耳房出来伸头往他屋里看,等看清里面情况后倒抽了口凉气,“这、这是男子住的地方吗,怎么这么不讲究?”
林芽没说话,只是侧眸抬手翻看挂在门板上的木牌。
陈云孟。
这是对方的名字。
老竹还在外面等着呢,两人将东西暂时放下等回头再收拾。
绿雪出门后没忍住问她,“竹姨,少爷屋里住的人是谁啊?”
“是书院里陈夫子的儿子,怎么了?”老竹看向林芽,“男子斋舍不多,只有这间人数最少,我想少爷可能喜静,特意选的。”
毕竟是夫子的儿子,肯定要比别的男子更文静,相处起来也融洽。
说话间贺眠跟翠螺也放好东西过来,几个人聚在一起往讲堂走。
林芽问贺眠,“姐姐斋舍里几个人?”
“加我三个。”贺眠说,“都不在屋里,我放了东西就出来了。”
旁边翠螺好奇的问林芽跟绿雪,“你们那边怎么样?”
林芽余光撇向贺眠,笑了下,“挺好的,就我跟对方两个人。”
“哪里好了,屋里乱七八糟的,我从来没见过哪个男子床铺有那么乱的。”绿雪没忍住小声嘀咕,“少爷跟他一起肯定要受委屈,你是不知道,他衣服都堆到少爷的书桌上了。”
林芽没拦着绿雪,只是垂眸整了整自己的书袋。
翠螺看着文文静静的林芽,再想想绿雪描绘的场面,脸拧巴成一团,余光暗示性的撇向前面的老竹,小声问,“要不然跟竹姨说说,让她给你们再换个斋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