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年高考查分后都没有这种感觉。
那时候的她性格稍微沉闷些,也没什么朋友,查完分数往身后床上一躺,两眼放空,有种就该这么高分数的感觉,也没有别的其他情绪。
而如今却不一样。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一样,那就是,贺眠觉得她鲜活了不少。
林芽跑不快,就陪她跑了两步便松开手,任由贺眠像个孩子一样狂欢。
街道尽头的天慢慢亮了起来,路上没有其他行人,贺眠像只螃蟹一样左右横行,一会儿正着走,一会儿倒着走。
她眼里光亮比天光还盛,跟离他十几步远的林芽大声喊,“芽芽,我考中举人了!”
就问你牛不牛批!
童试干翻了女主,乡试挂在了举人的尾巴上,简直开挂了一样。
林芽两只手背在身后慢慢走着,眼里全是背着光的贺眠,周遭街景建筑像是被虚化了,晨光中,只能看见连头发丝都带着光的她。
这时不知道打哪儿吹来了一阵桂花香,萦绕鼻尖,香味裹夹着清晨的风拂面而来,吹的林芽眼睛微眯,没忍住抬手摸摸胸口还没平息的心跳,惬意舒坦的露出笑来。
他觉得今天这个清晨的桂花香,这辈子怕是都忘不了了。
临近贺府,贺眠才平静下来。
徐氏站在府门口的台阶下迎接他,神色激动的比贺父还像个亲爹,“我的举人回来了!可高兴死我了!”
早上听说贺眠中举的时候,徐氏头发都没来得及梳,要知道他平时可注重自己的形象了。
他随意穿了衣服披散着头发就往松萝院走,迎上刚开门同样没来得及梳洗的贺父。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攥着彼此的双手,一时间都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贺父想的是眠儿中了!
徐氏想的是家财稳了!
两人虽然想的完全不一样,但情绪是相同的。
“大办!必须大办!”徐氏跟贺眠说,“已经让人快马加鞭去通知你娘回来了,不管她怎么说,今天晚上咱们府里都得好好办一场。”
举人啊!那可是举人!
都说穷秀才富举人,将来贺眠走的铁定是仕途路。而且有个举人姐姐,盼儿将来从商,可不得横着走?
徐氏现在算是对贺母说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有了更透彻的理解,庆幸自己醒悟的早,没只局限于眼前,一个劲往牛角尖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