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真殿气象森严,周围虽有云雾缭绕,却是遮掩不了其颓败之色。年久失修,太真殿看上去似风烛残年的老翁,黯淡无光,垂垂老矣。
太真殿,原属于五百年前三大修真门派之一的太真门,是世人争相膜拜之地。却因那场浩劫而渐渐没落下去,到如今,已是残垣凋敝,不复昔日的光景,凄凉之极。
“师兄,你真的一刻也没离开过这里?”沧桑浑厚的嗓音响起,空空的大殿中,换了身干净衣衫的毒虫正端坐在蒲团上,有些严肃的问道,全然没有一开始相互寒暄的客气。
“怎么,是不是你又听到什么传言?还是,你也认为我干了些什么坏事?”一位黑袍老者反问道,闭着双眼,静静的端坐在毒虫对面的蒲团上,语气颇有些不屑。
“这次外出,我从沙漠里带回来一名小男孩,叫言雨轩。”毒虫淡淡的言道,似是在诉说一件毫无相干的事情。
对面的黑袍老者似乎不为所动,苍老的嗓音,微笑着言道:“呵呵,难道毒虫师弟想继承老祖的遗志,将五毒宗延续下去?”
“他是天陨剑庄庄主,神州五大炼兵师之一言宇成的儿子。不过,蹊跷的是,庄内之人却是全部无故消失了,不留任何痕迹。只有雨轩一人幸免于难。”毒虫似是没有听到黑袍老者的戏言,自顾继续言道。
黑袍老者缓缓睁开双眼,望着独自呓语的毒虫,眉宇微皱,眼角闪过一丝寒光,冷意森然。面色微黑,却是不见皱纹,似是和毒虫相仿,只是一头灰白的丝发,让他显得苍老了一些。
“在剑庄里,我感觉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息,仔细想来,竟和那时的五岭村一模一样,甚至更加的诡异。师兄,你觉得这该如何解释呢?”毒虫紧接着叙道,最后,他望着黑袍老者,明知故问道。
“阴冥之气?”黑袍老者闻言一惊,眉头紧锁,嘴里默念了一句。突然,老者醒悟了过来,阴沉着脸,望向毒虫,眼神锐利,冷冷言道:“毒虫,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以为此事是我做的?”
“大师兄何必如此紧张,师弟只是就事论事,来和师兄讨论而已,并没有其他之意。”毒虫见老者似是有些动怒,想缓和一下气氛,如此解释道。
“哼,天下谁不知道五阴大挪移阵只有五毒宗毒鬼才施展得出,师弟这话不是明摆着的嘛!你觉得我有必要这么做吗?”黑袍老者冷哼了一声,语气微怒。
“这就要问师兄了。”毒虫应声回道,淡然自若。如此情景已不是头一次了,这样的争锋相对自五毒宗玄妙上人仙逝之后,便已屡见不鲜。
“毒虫,上次五岭村之事我不与你计较。如今,你又拿此事借题发挥,究竟是何居心?”老者略微沉吟了片刻,回复如初,但语气却是更加的森然,气氛立时微凝,颇有些压抑。
“我只是想弄清楚而已。既然不是师兄所为,那就是有人想嫁祸于我五毒宗。途中,我听说言宇成已经答应了紫侯,与无量山的令狐神逸,京都的金子陵二人一起受封为大秦帝国的三大御兵师。恰恰此时,言宇成一族竟无故消失。要是追究起来,五阴大挪移阵必然会被当做凭据,到时候,我五毒宗就会成为众矢之的,那时可就不好解释了。”毒虫悠悠的回道,似是并不在意黑袍老者的质问。
“哼,此事就不劳师弟费心了,我自会查清楚的。”黑袍老者轻哼了一声,淡淡的说道,心中暗忖着:“居然有人会五阴大挪移阵,难道是暗影的人?可是……”
不及老者细想,毒虫又是突然问道:“师兄,我还听说一件事,是有关崆峒掌门张英书的。”
黑袍老者立马惊醒过来,冷眼盯着毒虫,寒光闪烁,紧锁的眉宇间,隐隐闪过一丝杀伐之意,似是殿外浓浓的肃杀之秋,风尖啸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