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泽宇这边才报名上去,书院那边就来了通知,之前书院着火,损坏的地方已经修整完毕,通知所有学生都可以继续回书院去上课。
这一搬地方,又有许多东西要组织学生帮忙去搬,孙泽宇和陈大朝等人一整日都往返于学堂和书院之间,累了一天也没上一堂课,到了下午,东西搬完之后,直接就此解散,各回各家,到第二日才正常上堂。
三人一行提前回来,在林娇娇的铺子里小坐一会儿,顺便蹭蹭林娇娇的好茶。
“最近都没有听你们提起那个张夫子,他现在没有在书院了吗?”
林娇娇突然想起那张悟名走路时不太妥当的样子,遂向他们八卦起来。
陈大朝正喝着茶,孙小生抢先答道,“张夫子明日会恢复到书院授课,之前确实一直在家休养来着,那次大火里他受了些伤,还有他小儿子也伤了腿,就没急着回书院。”
孙小生主动提到了张悟名,林娇娇顺着话头往下问,“张悟名?他伤了腿吗?现在可有痊愈?”
这时众人都同时叹了口气,“外伤是痊愈了,不过听说他的腿伤到了脚筋,现在有些长短腿,走路一走快了就能察觉出异样,自从出了那事之后,他已经不来书院听课,我们都没有见过他。”
陈大朝遂补充道,“也是可惜了,以他的能力,这次乡试兴许能有机会。”
“就一点轻微的长短腿,也影响科举考试?”
她这回是真的惊讶了,上次看到张悟名时,要是不认真看,他走起路来和常人也没多大区别,只是认真盯着他瞧才能发现其中的不妥。
她知道身有残缺者是不能参加科举考试,但张悟名那种程度也不行,这也太过严苛了吧?
她简直无法想象,如果连张悟名这样的都算是真有残缺,那这个国家会有多少人因为身体的小瑕疵而与科举考试无缘。
“并非如此,这点小小的问题是不会影响到科举考试报名和考核,只不过是张悟名他自己心态不好吧,觉得自己现在伤了腿,不好意思再来书院念书。他以前在书院什么样,想必你也有听说一些。无论是对夫子还是对同窗他都是那天之骄子的姿态,其实书院里许多夫子也就是看在张夫子的面子上才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至于其他同窗更加是早就看他不顺眼,只不过大家都嘴上不说,心照不宣罢了。”
林娇娇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报名卡的这么严格。那这次的乡试你们有没有报名?到时你们可以和宇哥一起去,相互之间还能有个照应。”
陈大朝立即摇摇头。“我今年才入书院,哪里敢去参加?来之前家里就交代了,不求我一年中举,况且我来了书院还不足半年,现在就去参加乡试,若失败了也就白跑一趟,还平白费了银子。小生这次倒是报了名,他们俩可以一块去。我听孙兄提过你也想去夏州那边看看?”
林娇娇脸一红,没想到孙泽宇会和他们说这事这,八字还没一撇呢,她上次也不过是随口一说,这不还没确定的事情。
“如果不影响他们的话,我是想去看看,不过现在也还没确定。”
“那你现在得先想好了。夏州那边的客栈下个月一定会暴满,你们要去的话要提前和书院那边打好招呼,书院帮忙预定好房间,不然下个月临时去要想找个合适的住处可不那么容易。”陈大朝好心提醒道。
这一点林娇娇之前倒还没考虑,在她印象里古人的世界地广人稀,从不像现代人那样寸土寸金。虽然科举考试会有很多考生过去同一个地方扎堆住宿、预备考试,可夏州那么大,他们也不可能全部都把地方给占了。
退而求其次,住那普通的小客栈,总归是有住处的吧。
陈大朝对于她这种天真的想法哭笑不得。“嫂子,你这可
是异想天开。既然是准备去考试,自然是要住在离贡院近的地方,如果离得远了,赴考都成问题,难以保障考生的睡眠时间,这样临场发挥不好,很容易影响考试的结果。所以这种时候当然是住的越近越好,离的贡院近的客栈,不仅价格昂贵,而且在三年一度的乡试前后时间段一点也不愁生意。哪怕你提前两天过去,也未必能租到房间。”
被陈大朝这么一吓,林娇娇这才感觉到形势的严峻,她看向孙泽宇,“宇哥,那你什么时候和书院那边确定,让他们预定房间,既然像陈大哥说的客栈房间那样紧俏,你还是早些把房间预定下来,以免考试前还为此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