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咋了?”

    听着那哭嚎声不断,林娇娇走近李婆子身边,向她问道。

    李婆子看向林福贵,没敢吱声。

    她又把目光投向她爹,“爹。”

    林福贵用力一拍桌子,“也不是什么秘密,没准早就在村里传遍了,你大嫂她……唉,真是家门不幸,她就为了一点点好处,任由村里那猎户调戏,让人家在口头上占了不少便宜,还不知羞,上赶子往人家家门前过。”

    村里不是所有人都是以耕田为生,也有少数家里没田地的,被逼着上山打猎为生,每日打到的猎物拿到镇上去卖,或是直接在村里与村民换粮食和蔬菜,需要肉菜就留下一两只小猎物,每日的伙食可能比一般农家还要好一些。

    唯一不好的就是若真是没有田地的猎户家,单独靠猎户一人捕猎为生,万一碰到运气不好没有收获,又或是猎户身体不好没办法再上山打猎,那这晚年生活没有保障。

    林福贵说的那猎户家正是处于这种情况的中年男子,三十好几了都没有娶上媳妇儿,年轻时家里穷,长得也一般,没人想把闺女嫁给他,年纪大了就更没人愿意。

    那猎户比她大嫂年长十几岁,这要成亲早的都能生出她这么大的闺女,他们俩还能扯上关系?林娇娇听了只觉得惊讶不已。

    再听林福贵细细说下去,她大嫂竟是为了几口吃的,连人家喊她媳妇儿都不反驳,村子里现在都传开了,她大哥知道这事之后气得不行,回来就和大嫂大吵起来。

    这不,刚刚才吵完,大概是吵累了,在歇气呢。

    林福贵这么一解释,她一下全明白了,二哥、二嫂大概是怕尴尬,才也躲在房里不出来的。

    刚刚新娶进门的媳妇儿,叫人家老男人给口头调戏,还传到村里去了,哪怕这身子没被人碰过,村里那些长舌妇还能留情面的,怕是传得更加不堪吧。

    林娇娇唯一纳闷的是这么大的事,她怎么就一点风声都没听见,就算她在村里人缘不好,可她婆婆吴氏总该能听说一些吧,也不见吴氏和她说呢。

    她在爹娘对面坐下,“那现在这事咋整,把大嫂拘在家不让她出门啦?”

    林福贵点了烟杆,大口大口的吸着,没再接话。

    李婆子更是个没主意的,这会儿都指望着林福贵拿主意呢。

    林娇娇便没再问,看来还得看她大哥的意思,在她看来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不过男人嘛,最忌讳绿帽子,哪怕是名义上的,没有实际发生的,也足以挑起一个男人的怒火。

    这时候任谁上去劝都没用,况且目标是张氏,她心底觉得张氏本就该受些教训,也没想着去劝。

    又在家坐了会儿,房间里那哭声又开始了,还有林大春的咒骂声,哭着哭着,张氏那声音都沙哑了,还止不住的一直在哭呢。

    林娇娇坐得无聊,眼见爹娘脸色不好,随便扯了个理由就从林家退出来,一走出院子,感觉整个心情都放松多了。

    回到孙家,吴氏已把她吩咐的活儿都做完,正陪着儿子坐在院中晒太阳,离饭点还有一段时间,她一闲下来又开始拿起针线抐起鞋底。

    等凑够十双,就拿去卖了,也能换些粮食回来。

    林娇娇一眼看到吴氏那粗糙的手,常年来的劳作,吴氏手心有着发黄的茧子,手纹也很明显,同样是在孙家做媳妇,周氏和钱氏就比吴氏好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