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的层层递进,虚幻到极不真实,宁汐明知现在是在做梦,眼前出现的一切都如是镜花水月,会在醒来的那瞬,不复存在。

    她却还是放任对过去的好奇,义无反顾地迈上恍不见底的长道。

    幻境中,宁汐看到了曾经不谙世事的自己。

    记忆如被牵引,一步一步地在倒退。

    十八岁成人礼,也就是昨天,她被“家人”换到了江季珩手里。

    他笑得放肆恣意,好像她终于成了他掌中可以为所欲为的陶瓷娃娃。

    时间往前。

    年初,宁桦舞团在南非茨瓦内巡演的第一场。

    最后的谢幕,她好像在观众席看到了江季珩,可仅仅那一秒的对视,恍然至极。再到她下场,那个位置早没了他的身影。

    她问工作人员,工作人员很抱歉:“这边是临时座位,所以谁都可以坐。”

    时间划度一点点地继续往前走。

    去年年中,宁桦舞团走访福利院和一些社会场所,她遭到了恶意袭击,就算有保镖,辣椒水还是泼到了她身上。

    后来那个人查出来是江季珩旗下夕夜集团的员工。

    网络上相继爆出的新闻是,夕夜集团近期准备裁员。

    再到之前,她和江季珩在球场狭路相逢,她虽跟着周郁,但全程都在注意舞团后期项目投资的事。

    没想,江季珩轻松两句,当场截他们的胡。

    后期爆出那家公司对赌项目失败,亏损近百亿。

    梦里的宁汐越走越远,一眼望不到头的边际,她目睹着一幅又一幅熟悉的画面从她眼前略过。

    全是她和江季珩同框的画面。

    时间线依旧在往前走。

    这一次,宁汐看到的不是江季珩刻意为之的对峙,而是她高二那年雪场实践活动,掉队后差点整个人折在滑雪场的场景。

    那天,学校的团队和来旅游的一帮二世祖撞在一起。

    站在学校队伍里面的她和男人堆里的江季珩撞上目光,低冷如窖的对话,他讽刺她:“不觉得自己很适合这里?”

    她听懂了,他最好她别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