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之暗暗深吸了口气，立在榻边默默望向他。此刻，他的气质尊贵，气息慵懒，尽管没有武将特有的刚毅、勇猛，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能如劲风般灌入人的四肢百骸。
望向他转身的背影，听着他走出寝宫的脚步声，她回过神，看了一眼床榻，便褪去外衣，轻快的躺在床上被下。
拔步床宽而大，一个人睡会很孤单。
她挪到床里侧躺着，闭目，平复着从未有过的慌乱，这种慌乱很怪异，越是想要平复越是难以平复。久违的辗转反侧。
约摸半个时辰，董以衡回来了。
她闭目平躺，清楚的听着他放轻的脚步声，感受到他到了床边。下一刻，烛火熄灭了，黑暗中的他掀开锦被，与她合盖一张锦被，慢慢躺在了她身边。
董以衡沉喘了口气，侧躺着面向她，轻唤道：“意之？”
呼吸着他身上清凛的水气，钟意之睁开眼，还是很紧张，身心在不由自主的颤抖，同时又很坦荡。
“睡着了？”董以衡低声询问，二人之间相隔些许距离，他很渴望她却又不敢挪动身子去贴近她，他很想触碰她却又不敢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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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意之道：“醒着。”
董以衡忍不住笑了，与她一样平躺着，问道：“冷吗？”
钟意之道：“不冷。”
董以衡觉得口干舌燥的舔舔嘴唇，问道：“困吗？”
“不困。”钟意之的心跳得很快，毫无睡意。
“这床的软硬可还合适？”
“合适。”
董以衡紧张得屏息，不由得打了一个呵欠，忙坦言解释道：“我昨日一宿未眠。”
钟意之道：“皇上早些歇息。”
董以衡只能早些歇息了，道：“一起早些歇息。”
钟意之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敏锐的耳中响着跳乱的心跳声，是她的，也是他的。
董以衡也翻个身，面朝向她，朝她身边轻轻挪了一挪，想要抬臂揽她入怀，想了想，终究还是放下了微抬起的手。
两个人都很安静，唯闻不均匀的呼吸声，各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