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山,从此不只要叫作黑门山,更要叫亚门山,因我们这回誓师,不只是父王一人的誓师,更是我们的。」为首的天使亚列,亦是我们的长子举起剑来,起誓道:「跟随主君!若有叛变者,愿他被击杀在耶路撒冷的大坑中!」於是众天使们纷纷举剑,割伤自己的翅膀,以流淌的圣血起誓。顿时地上淹满了血Ye,虽是圣血,却因着邪念而不洁净。
天边涌现光彩夺目的祥云,只听天上传来震耳yu聋的清圣声响:「你们既割翅为誓,那好,我也要起誓。」
阿撒兹勒说:「拉斐尔,你也要加入我,反叛耶和华吗?」
「不,我要用你的翅膀与鲜血,起誓护卫父神与天国,直至永恒。」拉斐尔没有现身,就自七重天处,直接挥剑割去他的三对翅膀。
「唔……!」阿撒兹勒疼痛不堪,冷汗涔涔,身T摇摇yu坠。
天使向来不畏惧痛楚,身T受伤也会自行痊癒;除了翅膀。那是父神的恩赐,就如同所有天使的软肋,献翅膀的血既为重誓,一次X被摘掉三对翅膀,更是随时随地能致阿撒兹勒於Si地。但是拉斐尔并没有要了他的X命。阿撒兹勒钴蓝sE的鲜血没有再继续自背脊後的创口处流淌出来,而是因着耶和华的恩惠,顿时止住。
「父神向来仁慈,你与桑杨沙自光耀晨星还侍立他时就忠心不二,堕天时你们是坚忍不拔的天军,神会饶恕你的过错。」
「剩下的翅膀足以让你带着桑杨沙飞回七重天。养好伤以後,便回到天国吧,神会将翅膀还给你。凭藉你曾经的功绩,只要你涤净自己不当有的慾望,承认我主耶和华的权柄,你会拿回属於自己的位份与荣光。」说完,拉斐尔将阿撒兹勒的翅膀收回天上。
我听着阿撒兹勒内心的话语,他仍不顺服,心想:「既提起路西斐尔的事,就是想杀J儆猴,可我曾几何时乞求过他的饶恕?」但是鲜血流淌了满身,他因着重伤而在万军之前跌倒,拉斐尔的剑依旧锋利,只有三对翅膀的他,已不能再争战了。
从亚列开始,众多的天使军团不再有信心,他们朝那战败的将军吐口水,纷纷离开了他,一如他们离开我那样。
阿萨兹勒抱着仅剩的翅膀,他的眼中仍蕴含着他尚未放弃的野心,他的面容与气质依然高贵,他还是那个地上万邦的君王,却因着失败而茫然无措地望向站在一旁的我,不知为何,这令我噙满泪水。
我明白阿萨兹勒内心的失落,忍不住上前一把抱住他。「阿萨兹勒,回到我身边。」我捧起他那如银瓶倾倒般的银sE秀发,亲吻他的发丝。
他的军团离开了,可是我不会离开。从今以後,他在这片破败的土地上,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会支持他的。这还是人生中头一遭,我真心实意地赞美了耶和华的大能。
这一刻,阿萨兹勒失败了,我的心中却因此充满了快意。我明白,或许我是恨他的,恨他让我为他生育他的军团,恨他使我散尽身上的灵T。可是我又不恨他了,只要他能每时每刻都待在我身旁,与我一起呼x1,让我尽情趴伏在他的x口,听他的心跳声。
「我会照顾你。我不会离弃你。」毫无法力的我,即使抚m0他因着自我咒诅而受伤的翅膀,也不能使他痊癒,可我一遍又一遍来回抚m0他的翅膀,我知道这样的抚触因着我对他的恋慕。我还是渴望拥抱他,只要我还能。
「阿撒兹勒,我对地上,甚至是天国的权柄都没有兴趣。我只想要你,你就是我的唯一。」
我还是喜欢他的,只要他不够坚强,只要他与我同样脆弱,只要他像以前那样需要我,我便喜欢他,与以前依旧。原来我的心里还是装满了他。
他身上的血腥味,闻起来像醉人的葡萄酒香,沾在他雪白面庞上的血,衬得他b平时格外YAn丽。他无助地将头靠在我的x膛,他一定能听见我的心跳得很快。他的眼角微红,彷佛泫然yu泣,我从没看过帮助耶和华击败一众魔军的炽天使长,有过如此脆弱的时刻。
我相信,在拉斐尔砍去他三对翅膀的一瞬间,他就感受到Si亡的惊惧--他曾经强大,但是没了耶和华以後,原来他什麽都不是;他是天使,是炽天使,是众天使中位阶最高者,但是他会Si的,只要耶和华想,祂一动念,我与阿撒兹勒,还有那两百名天使,就可以当场被击杀在这黑门山上,可是耶和华并没有这麽做。
或许我的心早已太过世俗,不够属灵,此时此刻,我的内心不是忏悔,我只想安慰他,我说:「父神还是疼你的。」
「那你呢?」阿撒兹勒抬起头来,仰望着我,随後泛起一抹苦笑,「……你还愿意疼我吗?桑杨沙。」
我坚定地点了头,「让我们重新开始,阿撒兹勒,就算我没有任何能力,可就算我只是个凡人,我还是想待在你的身旁,守护你。」
阿撒兹勒闻言,却幽幽地问了句:「桑杨沙,你真的喜欢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