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儿!”
扑通一声,直坠溪流,水漫全身,仰头寻命,手脚扑腾,狗生不易。
沈轻尘顺势扑到了季暮雨的怀里,不过还碰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害得他脸色一变,一把想要推开怀中的人。
沈轻尘趁势起身,并未多想,心心念念的自然是掉入水中的棉儿,连忙跑过去把它捞起来。
虽然棉儿本来就会游水,可谁也不想在这种情况下游水,而且入夜微凉,溪水刺骨,冷的棉儿直哆嗦,更多的是心中的愤慨。
沈轻尘将她包裹在自己的衣袍里,为它小心擦拭。
季暮雨虽然和它有过节,但还是抬手运灵说道:“我来为它烤个火,将他烘干吧!”
沈轻尘虽不忍拒绝季暮雨的一番好意,可还是小心翼翼说道:“其实不用,因为......”
她还没说完,棉儿就一激灵地跳下,离开她的膝头和衣袍,神色突变,毛发炸起,红莲业火顺着它的每一根毛发喷涌而出,很快湿漉漉的它就变回原来的样子,还顺便轻抚了一下头顶那根红毛,一脸得意,斜眼鄙视着季暮雨。
季暮雨一脸吃瘪,它就是个火系灵兽,又怎会缺火呢!
“棉儿!”沈轻尘唤着它,一把托着它的前脚往自己怀里抱,“你先听话,先回乾坤袋里吧。”
毕竟现下的情况,棉儿在场也不太合适。
棉儿想起刚刚听到季暮雨的身世大秘密,便摆出一脸无奈的样子,想着看在他那么可怜的份上,便乖乖地回到了乾坤袋里。
又只剩下他们二人了,可是沈轻尘又不知该如何开口说偷听他们父子两说话,还有听到了不该听到的秘密,而季暮雨心里介怀的自然是刚刚那不言而喻的尴尬。
沈轻尘习惯了先开口:“刚刚......其实我听到了......”
“啊!”季暮雨先是一怔,不过后来神情淡下来,毕竟这也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我知道。”
他刚刚早就发现有人从围楼开始跟着他,只不过没想到是沈轻尘,不过他又很快发现了什么不对劲:“你不是早就......”
“啊!什么?”
“没什么,是我多想了。”
不知为什么,沈轻尘居然在他脸上看到了些许遗憾。
难道我又说错什么了,还是觉得我会因为他的身世而对他有偏见,这实在是......
不行!现在就要说清楚!
沈轻尘按住季暮雨的肩头,郑重其事地说道:“季暄,你听好了,在我们心里,不管你父亲是谁,你母亲是谁,你就是你,你可是季暄,季暮雨啊!”
季暮雨一怔,皎洁的月光撒在他们身上,他从沈轻尘的眼中能看到一弯月池,似是在银河中洒进了碎银子一般,散发着微弱的光亮,周围夏蝉的聒噪牵动着他的呼吸和心跳,他垂眸,再次陷入纷乱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