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尘见季暮雨出了围楼,呆滞了一会儿,不知道该不该跟上去。
“棉儿,你说我们怎么办!”
“......”棉儿也左右为难,但还是用尾巴指着季暮雨走远的方向。
正和沈轻尘之意,于是这一人一狗偷偷摸摸地,蹑手蹑脚地,像做贼一般跟着季暮雨,并且不得不感慨季家有钱,这地砖怎么都铺到了溪边来了!
季暮雨来到了一条小溪边,旁边还有棵常青树。
沈轻尘和棉儿躲到灌丛里,探出个头,以灌木遮挡,左看右望。
他要干嘛?不会是想要投河吧!目测那条小溪的水位那么浅,只能到膝盖,而且他也不是那么想不开的人吧!难说!他时常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言行举止,甚至我觉得有时他眼神也是奇怪得很。
沈轻尘在这胡乱一通想,就连平时自己听的传奇话本也给想了个遍,等她再抬头时,季暮雨居然不见了。
我天!不会真跳河了吧!
吓得她赶紧拎着棉儿从灌丛里出来,跑向溪边,四处张望,焦急地喊道:“季暄!”
话音刚落,头顶上就传来了一声轻语。
“怎么了!”语气很淡然,也很温柔。
沈轻尘左望右望,看不见人。
季暮雨无奈叹息,直接喊道:“上面,笨蛋。”
沈轻尘应声抬头,发现季暮雨半靠在树干上,一腿屈着,一腿垂下。
他今天穿的常服是件黛蓝色的衣袍,在树枝上就显得和周围的夜色和月光融为一体,只看到那双明亮的双眼。
沈轻尘被这双眼睛吓得往后一退,若是平时肯定没什么的,可如今却在河边,脚下还是长了些许青苔的地砖。
沈轻尘一下子脚一滑,重心不稳,眼见着人狗都要变成落汤鸡,季暮雨反应很快,一跃而下,一把揽住她的腰,这才避免了一场湿身灾难。
月色正浓,清风浮掠,树影稍稍,碧波粼粼,溪水伶仃,如鸣佩环。
两人距离很近,近到只能看清对方的双眼,近到对方的鼻息都能感觉到,近到连对方的心跳声都能听到,四目相对,气息环绕,心泛涟漪,情意朦胧,出神忘己。
此时此刻,虽然看上去只有两个人,但拜托能不能别忘了还有一只狗,还是一只被沈轻尘扼住命运的咽喉的狗。
棉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狂吠了一声,狂乱挣脱,直勾勾地瞪着他们。
两人首先被棉儿吓得回神了,可反应最大的还是季暮雨,吓得他下意识的揽住沈轻尘往后倒。
棉儿想要挣脱开沈轻尘在那里疯狂乱动,她一时没抓住,棉儿一挣脱就顺势跳了出去,没想到下面等着它的白花花的溪流,刚好洗个澡,也洗涤一下自己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