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暮雨的鼻息逐渐加重,替她拿纱布抚着伤口的手微不可见地颤抖,最后他还是极力控制自己,沉声问道:“你有没有想过,和我的关系更进一步。”

    “啊!?”沈轻尘下意识地转头,眨了几下眼睛,懵懵懂懂地看着他。

    季暮雨马上就后悔了,受不了这样的目光,此时此刻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无奈之下,只能哀嚎一声,苦恼地抱头沉思,脑海中想过一万个她的回答,却独独没想到最清奇的一个。

    “可是我有哥哥了呀!”

    “啊!”季暮雨顿时愣住了,说石化都不为过,嘴角微颤,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沈轻尘继续补充试探道:“你不会是和我义结金兰吧!不行的,我已经有......”她说着说着,竟还挥起她的手,以示拒绝抗议。

    “哎呀!”季暮雨如今正是羞愤交加,又恨铁不成钢,这二十三年来从未有过如此窘迫的场面,他一骨碌地站起来,有点自暴自弃地说道,“行了行了,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快睡吧!”

    说着说着,胸口抑制不住地起伏厉害,后槽牙几乎都要咬碎了。

    沈轻尘似乎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又惹他生气了,紧抿着嘴,随后“哦”了一声,就穿好衣服躺下了。

    季暮雨现在与其说是在生她的气,还不如说是在生自己的气,为什么不敢在她意识清醒的时候说,偏偏要这个时候说,难不成她真的只是把他当做要好的朋友,过命之情的生死之交?

    他一边替沈轻尘盖好被子,一边胡思乱想,后来竟没发现这被子直接把她的头给蒙住了,差点无法呼吸。

    季暮雨极力稳住自己的阵脚,最后整理好一切,想要赶紧逃离,丢下一句话:“睡吧!”

    说罢,就打算往外走,不料沈轻尘一把抓住他手腕:“等一下。”

    “你!我的小祖宗,又怎么了?”季暮雨见她又用受伤的那只手乱动,实在是急得头上冒烟。

    沈轻尘倒是不以为意,向他眨了眨眼睛,笑着恳求道:“我睡不着,季暄,给我讲故事吧!”一边说着,还不忘一边用小手指勾着他的手背。

    “讲故事!?”季暮雨一时语塞,他哪会讲什么故事,小时候压根都没听过什么故事。

    “给我讲一个嘛!”沈轻尘倒是少有的“撒泼打滚”,你不买账,我就不放你走,季暮雨突然有点体会到沈无言是什么感受了。

    无奈之下,只能坐在床边,把她的手塞回被褥里。

    “那你想听什么故事?”

    “都可以!”

    “那......”季暮雨眼眸闪动,心里似是打定了主意,“我给你讲一个医者与修士的故事。”

    “嗯嗯。”沈轻尘似乎很满意,兴奋地点了点头,眼眸里的光亮止不住。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座小镇上,东家巷有一药商之女,家里世代经营医馆和买卖药材,她自己呢,也是名医者,自小随父亲钻研岐黄之术,还经常在寺庙前行善施粥,进行义诊,镇上的人对她都很是喜欢,说她肯定会好人有好报,福泽一生。”

    沈轻尘眯着眼睛,嘴角微扬地思索着:“那她肯定长得很好看吧!人美心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