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尘歪着脑袋,看着朱墙上似乎有一滩更为艳色的东西覆于其上,喷洒溅,化作星点,铺在朱墙角落,似是印证,不过最令人在意的是,镶嵌在墙角下的插孔,散落在插孔周围的零碎的香灰,像是被人清扫过,不想让人看到,但还是会难免留下痕迹。
恍惚间,她不由自主地以手抚摸着墙,只觉颗粒磨砂感,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其中的纹路,还一边嘟囔着:“这是什么呀?”
介怀小师父也跟着俯下身瞧了瞧,思索了一会儿:“小僧觉着,估计是哪个调皮的小师弟在这里偷偷玩彩墨吧!近来浴佛节的盛典挺多需要作画的地方。”
“玩彩墨......”沈轻尘嘀咕着,一直盯着。
季暮雨左右看了下两人,轻咳了几声,说道:“好了,沈晗,怀玉大师还在等我们。”
“哦......”沈轻尘应了一声,还不忘再瞧上一眼,看上去很是在意。
说罢,就跟在季暮雨身后,介怀小师父走在前面带路。
季暮雨拉着她的手,捏了一下掌心,眉眼一挑,示意什么情况。
沈轻尘看了眼前面的介怀小师父,并无在意他们,便拉下季暮雨,在他耳畔说道:“刚刚那些......是血......”
“什么!?”季暮雨顿时抓紧了她,神色一怔。
“诶唷!”沈轻尘闷哼一声,倒吸一口冷气,想要将手抽出,却又被他抓得死死的,“我说真的,而且我还感觉到上面有恶魂之力......”
倏地,季暮雨抬眸一瞬,与她目光对视。
二人这后知后觉地怪异之感涌上心头,似是对太多未知的疑惑与不解,这兰因寺,果然和他们想的不一样。
“二位施主,怎么了?”介怀小师父在前面问着。
“哦......来了!”沈轻尘应着,拍了下季暮雨的肩示意他回过神来。
季暮雨直起身子,缓了缓神,就一把抱起沈轻尘跟在他后面,小声道:“我看这血迹应该是很久之前的吧!”
刚刚季暮雨也观察了一会儿,很明显,这个地方很少人来,兰因寺四处墙角都有裂痕,是以二十多年前的一场灾祸,但这些血迹经年已久,似是风干淡化,在裂痕交合之处并无血迹,而是随之裂开,可见是在出事前就已经落上的。
沈轻尘的手搭在季暮雨肩上,看向他们逐渐远离的那个角门,沉声说着:“看上去,起码有三十年以上了。”
说罢,还不经意地咬着大拇指,似在沉思。
季暮雨思忖着,突然想到,有些惊喜:“没想到你还懂这些。”
一说起这,沈轻尘就忍不住嘴角微扬,似乎有些得意,戳了戳他的肩膀:“这可是你最不待见的那些闲书上写的。”
季暮雨没想到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目光落到介怀小师父的背影,还是有些怀疑:“看来你的涉猎范围真广啊......”
沈轻尘饶有兴趣地一伸手摘了片竹叶来玩,坦言道:“这也没什么,多亏我之前在碧峰镇偷偷去的一个酒肆,那的说书先生经常会说一些官府所遇的案件,自然会讲到如何解谜办案。”
不过这说书先生竟然到后面还弄虚作假,搬弄是非,坏木青华名声,沈轻尘一想到这,还是会忍不住一肚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