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带飘扬,末端还系着两段木棉翡翠玉,两者相撞发出的钢音叮铃脆响,闪烁着点点星光,也在敲打着她紊乱的思绪,将那些扰乱心智的幻象散去。

    季暮雨心意已决,抬手指尖运灵,默念一段咒语,输送到惜华剑的剑体上,剑体上的符文遍体通灵,恍然间灵光乍现。

    了缺的余光瞥到了这一抹光亮,顿时愣住了,暗想道:“他居然......”

    还未等他细想,季暮雨足底一点,挥手朝他的光罩一劈,在触及的一瞬间,光罩碎得四分五裂,在烟霞夕阳的映照下,通体透亮,映着五彩斑斓,似是精美绝伦的艺术品,反衬着每个观者的目瞪口呆的表情。

    今日一来,能看到这样的盛况,也不枉此行。

    了缺在这样的冲击下,下意识地往后一退,躲开了季暮雨的直逼的剑灵,可也不得不承认,这剑气逼人,不由得按住了心口的灵核,有些许颤抖,嘴角隐隐渗血。

    始作俑者的四个小孩纷纷上前询问:“了缺哥哥,没事吧!”

    了缺站稳后立马运灵在自己心口上点穴,安抚道:“没事。”

    风停了,两段木棉翡翠玉也停止了拂动,灵光淡淡隐去,无人知晓,沈轻尘身子一软就半跪在地上,额间冒着隐隐虚汗,不绝于耳的喘息声萦绕在耳畔,久久不能平息。

    “沈晗,你怎么样?”季暮雨隐去了惜华剑,上前扶着她。

    沈轻尘有些恍惚,眼前尽是虚幻重叠的幻影,稍缓几许,定晴一看,这血丝爬满他的眼眶,面色苍白,该有事的人应该是他吧!

    她讷讷地点了点头,思绪混沌。

    季暮雨转头看向不远处的了缺,依旧是如来时那般淡然自若,忍不住皱紧了眉头,这无端被挑事的不爽涌上心头,势必要好好教训一下这秃驴。

    不料刚起身就被沈轻尘制止了:“等一下......”

    还未等季暮雨反应过来,他一偏头,对上的正是沈轻尘泛红充盈着泪的一双眸子,潮红的脸蛋,显得楚楚可怜。

    季暮雨一惊,她不会是又想到什么鬼点子了吧!

    果不其然,下一刻沈轻尘就扑到他怀里,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喊道:“哥哥,吓死我了,这臭和尚居然这么欺负我,把我都吓坏了......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周遭围观的香客百姓越来越多,纷纷指手画脚地私语着,似乎各持一方,各有所见。

    霎时间,季暮雨悬空的两只手停在半空中,不知该如何是好,面对大家的反应,稍显迟疑,只能笨拙地抚着她的背安慰,拿出手帕替她擦拭着鼻涕眼泪。

    虽然是陪她把戏演完,但听着这哭喊声,眉间上的阴霾未减半分。

    了缺眉眼一挑,似乎也没料到这沈轻尘带给他的意外,一向维护他的几个孩子自然坐不住,其中一个约莫十岁身形算是高大的小胖墩上前,气势汹汹地说道:“胡说,明明就是你们来怀玉镇不怀好意,我都在山谷里听到了,那个家伙说和尚哥哥们是秃驴,还不信神佛,那跑来干嘛?”

    二人微惊,没想到在山谷里察觉的异样就是他们几个小屁孩一直跟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