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鸣对吃食向来没有什么欲望,但此时此刻他又明显听到了自己肚子里发出的咕噜一声。
许是今天下午运动量过大导致的正常生理需求,总之,他突然也跟着饿了。
两大碗自热火锅很快就被解决,两个人热气腾腾地坐在地毯上剪碎剩下的包装盒。汤汁水水被江晚城全数冲进了马桶,然后洗干净包装盒之后才掏出钥匙扣上的挂饰小剪刀剪小丢进垃圾桶里用纸巾盖住。
趁着老师开会的时间,他们通风除味一步到位,等燕子老师开完会查寝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入睡了。
她轻轻推开房间的门,确认屋子里平稳入睡的呼吸之后才离去。门轻轻合上的时候,紫桃红色的床被微微滑开了一些。
劳累往往好眠,一夜天明。
李凤鸣有早读的习惯,生物钟起床点是五点四十。昨天的运动过量也没让他有丝毫的懈怠,五点半准时醒来,在床上酝酿十分钟以及对今天的事大致有个计划之后,他才轻轻爬起来。
他的目光直接连接到卫生间的门上,洗漱是他晨起做的第一件事。
起身下床,眼神不自觉地滑向旁边的床铺,与酒店房间里格格不入的床品映入眼帘,而后他不确认似的揉了揉眼睛,而后有些呆滞的冲向卫生间。
在他身后的桃红色床品上,江晚城全身□□着趴睡在上面,被子不知什么时候被他踢下了床。大概是房间里的暖气够足的缘故,他一只腿自然弯曲着抵在地毯上也不觉得冷,仍旧是惬意的熟睡。
李凤鸣洗漱完毕出来之后,江晚城甚至连动作都没变过。
李凤鸣这下是真的清醒了,少年人难免脸红尴尬,但终究绕不过心中的不忍,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捡起地上的被子。
桃红色的被子被他轻轻抱起来,睡衣睡裤先后从被子里掉出来,大红色的内裤紧跟着睡裤滑掉在地上。李凤鸣犹豫了一下,没捡。
被子盖在江晚城身上的时候,江晚城翻了个身。一瞬间的事情,李凤鸣也只来得及看到他白皙的手腕上多了条红痕,目光随即扫到旁边柜子上的表和佛珠上。不自觉地,他想,这人挺奇怪的。
江晚城的睡眠质量一向很好,唯一的毛病就是晚上睡着了会不自觉地脱光衣服。这个毛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江北寒自打发现之后就各种查阅知识,最终也说不出个所有然来。只有江晚城的奶奶坚持这是个魔怔了,只有十八岁才能改。就像有些孩子两三岁还不会说话,十几岁还是会尿床一样,他奶奶说是魔怔也就当作魔怔了。可偏偏江晚城皮肤敏感,平时在外面游个泳回家都会过敏,所以江北寒才赶紧让人把床被送过来,怕他睡了酒店的床品不舒服又过敏。
江晚城一觉睡到燕子老师来敲门。李凤鸣单词都背了一百个了,甚至还做了一套数学题。
江晚城如往常一样悠悠转醒,眼睛里的雾气慢慢化开,而后他又像是个没事人似的伸了伸胳膊,踢了踢腿。而后又被腿间的什么物件扫到了大腿|根,这才茫然无措地拉过被子怼在自己身上。
好在李凤鸣从始至终眼睛都没抬一下,似乎是意识到江晚城醒了,他甚至还微微侧过去了一点。
都是男生,尴尬也不过是一瞬间陌生的事情。江晚城缓了缓,捡起床头柜上的睡衣睡裤套上,而后目光又瞄到内裤在近床尾的过道上。来不及思考太多,他弯腰跪下爬动,捡起内裤塞进睡衣口袋里才又欲盖弥彰地去行李箱里翻出干净的衣服去卫生间。
因着他这特殊的毛病,他平日里住校也是申请的一人寝。算起来,这还是他真正意义上和别人同住一间房,且这个第一次一来就是个陌生人。
江晚城有早起洗澡洗头的习惯,洗完出来的时候发现燕子老师已经坐在房间里的办公桌前了。
“来量一□□温,怎么洗头了?”燕子老师翻出吹风机,胡乱地给江晚城吹了一下又递给李凤鸣,“你赶紧给他吹一下,我先去看看别的同学好了没有,只有二十分钟啊。”。
江晚城翻了个白眼,默默在心里吐槽燕子老师做事做一半就交给别人,心里五味杂陈还还在尴尬着。
李凤鸣接过吹风机,倒是没有什么不适。他以前就常给奶奶吹头发,吹到后面他奶奶的头发还不抵江晚城的多,他也越发的轻柔,每掉一根他都要心疼好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