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越刚准备去一趟隔壁的书房,听闻何管家的声音,他便走了过去,边开门边问道:“何管家,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何管家边把自己手中的托盘往宫越面前递送过去,边含笑地道:“王妃想把这件披风拿给小王子,让你给阿寂医仙小公子送过去。她说明天外出巡视的时候,正好可以一用呢。”
“哦?”宫越拿起那件浅蓝色的披风,不由的出神。这应该是母妃在自己去云门的十年间,替自己做的披风。
宫越看披风的长度,应该是三、四年才做的。宫越拿着这件披风,一时间,他的心中闪过许多的思绪。
“或许,这些年,母妃替自己做的衣物很多,很多呢。”宫越不由的在心底里暗道着。
“小王子?”何管家看着此刻有些失神的宫越,他不由的轻声呼喊道。
宫越听闻何管家的声音,他收起了自己的失神,含笑地回应道:“好的。我这就送过去。有劳何管家了,你请先回去吧。”
“好的。”何管家回应道着,接着,他看着神色如常的宫越,含笑地轻点了一下头后便抬步往院外走了出去。
宫越看着消失在院门外的何管家,才收回视线。接着,他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穿的衣物,是一袭纯白的睡袍,外加一件浅蓝色的外袍。
宫越确认了自己的衣物无碍之后,他便关上自己的屋门,直接抬步往明安院走去。他在去明安院的路上,不由的猜想着,母妃她在以往的十年,是以如何的神情,为自己做衣物披风的?
不知不觉,宫越便来到了明安院。他在院门直到寂雪融屋门前,都不曾遇见任何人。他站在屋门前,抬手轻敲了两下门。
寂雪融洗漱好后,便在屋里间研究着她自己那个奇异的无名蛊,她拿着一本医籍,翻开了其中一页,神思却在思索起,听到过的师叔祖关于无名蛊的说辞。
听闻敲门声,寂雪融不由的一顿,连忙扫视了一下书籍的内容,便把它翻过来放于桌上,开始往屋外间去开门。
这个时间,她想着,除了阿轻和自己的大哥外,不会有谁会过来的。她想着,估计是阿轻明天要到月家去,碰见那位月爷爷,有些不习惯想要来找自己诉说一下。
她边开门边说道:“阿轻,可是有……”
不过,她把门打开时,却发现一片浅蓝色的衣袍。“那是,宫越长常穿的衣袍样式。”寂雪融边快速地思考,边暗道一句:“糟糕。”
宫越看着出现在屋里那张陌生的脸容,他不由的惊住了。
只见,她,长着一张摄魂惊人的容貌,雪为肌兮,花为颜,雪清湖水化为眸,峨眉浓淡色自成,嫣然娇嫩淡红唇。
此刻,她看着宫越,那张淡红色的娇嫩的唇微微张着,露出吃惊的表情。她那双好看的雪清湖水般的眼眸,闪过一丝懊恼的神色。
于是,宫越和寂雪融,两人便一个在门外,一个在门内,一张惑人的容颜,一张摄魂的容颜,一个一副惊呆失神的表情,一个一副吃惊懊恼的表情。
明明,只有好几片刻的时间,相对着两人却觉得,过了一个时辰,一天,一年,一辈子,那么久长。
宫越在失神的时候,也不曾忘却,细细地看一番,这副让自己一见就失神又失魂的容颜。他看见,那张摄魂的脸容上,有熟悉的,曾让自己失神又无奈的精致五官。
“阿寂。”宫越轻声地唤道。他的嘴角扬起着笑容,那笑容还在一丝丝地往上长。
宫越那道本是寒玉相击般清冷的声音,此刻却是满含着温情,温柔得几乎如水般,流淌在寂雪融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