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一会儿就到了。”辛晓月连忙安慰。
“幸亏还有晓月来陪我说话,不然我得被他气死。”老爷子说着,又喊张伯。
已经把自己降级为隐形人的张伯立马闪身起来,抹了抹汗,说“许康还是没接电话,派去的人说九少出门去了,去向不明。”
“是收拾行李离开了?”老爷子问。
辛晓月一颗心悬起来,若是江瑜离开了锦城,这事还真不好办。
针眼的事,可以打电话问,可若不见他一面,如何降低辛卫国的警觉,确保晓阳在icu的这段时间平安呢?
她不由得抓紧了衣摆,却听见张伯回答“据说只是出门去一趟,还会回去的。毕竟,宁远最终的合同是需要他亲自签的。”
“那就好。”老爷子松了一口气,辛晓月也松了一口气。
“晓月。”老爷子回头看着辛晓月,像是承诺似的说,“你放心,我会达成你的心愿,让你们见一面的。”
辛晓月听着这话怎么很不对,仿佛自己是眼巴巴、心心念念要见到他,是他的迷妹儿似的。
不过,虽然觉得这话不对,她也不能反驳,只能干笑着说“谢谢江爷爷。”
“晓月,你是个好孩子,我知道你很辛苦。”老爷子没头脑地来了这么一句。
辛晓月一脸疑惑,老爷子又说“你弟弟车祸的事,我也听说了,你在守着,很是辛苦吧?”
原来是这件事,辛晓月想到晓阳,眸子里染上悲伤,脸上却还是平静的模样,说“不辛苦的,只要他能好起来。”
“晓月,若是有什么难处呀,你不必拘束,也不必通过你爷爷来说,你直接给江爷爷打电话。知道不?”老爷子很严肃地说。
辛晓月乖巧地点点头,说“谢谢江爷爷。”
“你爷爷跟我交情颇好,你也就是我孙女儿,不必说什么谢。”老爷子很严肃地说。
“是。”辛晓月乖巧地应声。
老爷子顿了一下,没有说话,只瞧着窗外。
辛晓月也陪着他,琢磨着怎么开口拿到江老九的电话号码。
却不料老爷子在片刻的沉默后,忽然叹息说“我年岁大了,最近总梦见你江奶奶。”
辛晓月一听,一颗心猛然下沉。在云家沟时,隔壁的奶奶有一天就说了这么一句话,不到半年,那位奶奶就去了。
村里的老人们也常说,如果经常梦见死去的另一半,便表明大限将至,对方来接自己了。
说实话,虽然就这两次的相处,辛晓月却觉得跟江爷爷比跟辛卫国更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