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柳旭回京的那一天
也与今年的雪日般,柳旭将自己的斗篷披到暮雪身上。
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朝生的猜测罢了,从听从闻见的线索追究下来最接近真相的模样。若不是梦,朝生竟不知,他一个瞎子也能凭凑出暮雪的模样来。
“梦里你欠我钱,”朝生认真道,“你说还作数吗?”
“这怎么能作数呢!”“记得下个梦让我还钱。”
这回换到朝生无语,止浮还真很守信:“一定会让你还钱的。”
去而复返的冬儿竟不知小和尚还欠少爷钱。
冬儿看看止浮,心道:小和尚的脸皮可真厚,人不可貌相,这般被催债半点不见羞恼。难不成是欺负少爷看不到,面上的可怜也不装?
他们家少爷可真真是最好的人,作为债主半分不严肃的,还能与这欠债的小和尚相谈甚欢。
只是好人没善报,少爷跟三殿的婚事吹了。
三殿下从前待少爷那般好,也不过这样一回事。那些蜜语甜言,哪里听得,都是毒药□□。这不过一年的光景,便物是人非。
自前年冬日三殿下回京,到今岁春不过一年余,那非朝生不娶的三殿下就这样落了少爷的婚事。冬儿知晓少爷想嫁给三殿的心,最初每每三殿来碎星阁殿下的心情都会好上些许。也不知是何时开始变化,到了非一别两宽不可的境地。
冬儿将茶点摆在石桌上。
林家也有这样的亭子,亭中也有石桌,不过不是普通的石桌。
那张石桌乌漆漆的,质地如玉。
看着就比一般的石桌要沉重些。
不过半年前那个亭子被推到了,也不知是为何。
冬儿摇了摇头,不让自己去想那个亭子那张石桌是如何没的。
石桌上摆上酥油鲍螺与枣泥糕,要冬儿看啊这号止浮的小僧根本不是什么信佛之人,那本该装茶水的壶子里灌着煮好的牛奶,也像模像样的放了茶叶。
别人是煮茶,他也是煮茶。
那些人不是讲究各种水吗,他只是将水换成奶,有何不可。
冬儿觉得是不妥的。
少爷还说了,止浮这儿的酥油鲍螺最是好吃。
可不是最是好吃,林府的厨娘也会做酥油鲍螺,冬儿尝过,本是觉得甜美,待尝过这儿的酥油鲍螺,冬儿便说不出一个不好来。可真真是,美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