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还有则消息,武林盟主顾梦白于年前广发英雄帖,邀天下英雄于新年二月初二齐聚须弥山,共商新一届武林盟主人选,据闻此次不仅中原诸门派,连不世出的少林、武当,甚至关外观星台的萧无尘皆在被邀名单内,老洪今日正与帮中兄弟商议此事,准备正月初五便出发前去须弥山。”
“洪帮主,多谢你多年来费心帮携,请受贫道一拜,”疯道人一揖到地。
“大公子,万万使不得,且不说大公子于本帮有活命再造之恩,昔年大公子仗剑靖清漕河沿线十八寨水匪,活命无数,老洪只做些力所能及之事,当不得公子如此大礼,”洪天波忙回礼道。
“洪帮主,贫道立即启程,前往金山寺、大明寺、天宁寺一行,请贵帮在常州城大观楼稍等数日,癫小徒就麻烦贵帮照拂几日,贫道求证后便去常州与贵帮汇合,一同南下。”
“公子放心前去,我观画中之船亦是南下,恐与此次武林大会有关,还请公子速去速回,兴许在去途之中能有收获亦未可知,敝帮在常州大观楼恭候。”
正月初五,扬州守备府外,数骑驻马。
“请通传一声,请扬州守备洪剑平接驾,”聂惊涛一展手,将一枚纯金打造的令牌抛与守备卫兵。
“请大人稍后,”卫兵一见来人高马衣锦,不敢怠慢,接过令牌,急急入内通报。
片刻后,一人急急从府内一路小跑出来,锦袍官靴,出门后,正衣扶冠,低眉顺目,跪在马前,“微臣扬州城守备洪剑平见过上官。”
“洪将军免礼,入内叙话吧,”聂惊涛一扬手,接过令牌揣入怀中。
守备府内,聂惊涛介绍新皇,洪剑平忙不迭行大礼见过李守一,这才让到上座,命侍女奉茶。
洪剑平是至正年间因战功封到扬州的守备将军,算是京军中的嫡系了,也是聂惊涛昔日的老部下,因此见到昔年上柱国死而复生,涕泪悲泣,以军礼见过聂惊涛,发誓将捍卫正统,唯李守一之命是从。
“洪将军,圣上此行,将以扬州为根基,招抚南境,圣上拟留下楚天南将军及龙骧营将士协助守城,楚将军与你皆是先帝亲随,望你二人不负圣恩,合力镇守扬州,扬州事务仍由你统领,楚将军做你副手,待天下大定,你二人皆是首功之臣,圣上,您看如何?”聂惊涛不忘行礼请示李守一。
“上柱国安排甚妙,从龙之臣,朕绝不相负,”李守一起身相扶,亲手为其掸落衣襟尘土,洪剑平受宠若惊。
“洪将军,听闻令弟执掌江南漕帮,还请代为传讯,自今日起,扼守漕河,江南之物不允北上,尤其是钱粮,江北各分舵帮众即日起隐匿行藏,漕帮十万众,熟稔水性,或许北伐之日,将是不可或缺的一支奇兵。”
“遵旨。”
“圣上放心,舍弟虽是江湖中人,却也明辨是非,臣即刻派人将旨意送达,”洪剑平恭敬回禀。
“如此甚好,洪将军,近日还请代为引见,朕须与令弟详谈。”
“回圣上,不巧,晌午前有家人前来通报,舍弟已出发前往南境须弥山,说是应顾盟主之邀,去参加武林大会,此去须得数月方回。”
“圣上,据报,顾家祖上疑似是楚国遗民,虽早已迁居魏境,但如今身为武林盟主,不妨留意些,从此次逆贼谋逆来看,观星台应是早已与李存义勾连,更是屡次追截圣上,此次大会怕是不简单,老奴想去须弥山看看他们葫芦里倒底卖的什么药,”聂惊涛拱手言道。
“朕与你同行。”
“不可,”聂、洪二人齐声说道。
“圣上,您是万金之躯,不宜涉险,且南境事务繁多,请圣上移驾郢都,安抚军心,苏、王两位将军刚合兵一处,尚需磨合,且东越王城平定不久,正是需要圣上广施雨露,恩泽越民之时,使越民仰慕天恩,誓死相随,扬州自有楚、洪两位将军镇守,圣上应以社稷为重,颁下旨意,逐步招抚润、常、苏、杭、楚、道六州,再图金陵,尽取江南富庶之地,扩充兵备,老奴去去就回,请圣上宽心。”
“自即日起,聂卿恢复上柱国封号,加定国公,暗卫八部众编入御林卫,聂卿,守一不才,忝居其位,文治武功差父皇多矣,武林多有奇人,且帮派、人数众多,望卿能借此次武林大会东风,招揽人才,为新朝寻可战之将,守一即赴泾州,整饬军备,望卿在冰雪消融之时回返,以防北军南下,”李守一扶着聂惊涛双臂,重重一握,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