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顾怀曲半点也不想见到郁承期,他看见郁承期不仅眼烦,心更烦,几口将药喝尽了便想起身躲远些。
偏偏郁承期对他没有半点羞愧避退的心思,反倒愈发蹬鼻子上脸,拽住不许他走:“师尊,徒儿还有话没说呢。”
他直截了当,问起来:“昨日我被那鬼女人抓住的时候,你怎么没直接杀了我?”
顾怀曲手腕挣动几下也没挣开,恼道:“我为何要杀你?”
郁承期略微一顿。
顾怀曲继续瞪着他:“我便是要你死,至少也会光明磊落,何须在那么多人面前不清不楚的动手?真当谁都像你一般卑鄙无耻?”
郁承期眸中略沉,倏地笑了:“果然……还是徒儿了解你,师尊不过是好面子罢了。可哪怕我那么对你,你也能忍住不下手啊?心慈手软,一点也不像师尊的所作所为……”
顾怀曲大怒:“郁承期,松开!”
郁承期死缠烂打:“不松,除非师尊给我个理由。”
“你……滚!!”
这么争下去自然不会有什么结果,顾怀曲恼怒暴躁,面对郁承期的纠缠还要极力掩饰心底的不知所措,拉扯之间,更像在火上泼了桶油,令他愈发想将这混账东西掀出大殿。
争执了大半晌。
最后事情还是以郁承期动手动脚、伤口撕裂为告终。
这殿里没人擅长医术,郁承期胸前的伤处哗哗流血,顾怀曲也不管他,兀自走远了。
郁承期无法,只得惨兮兮地自己动手处理伤口,取了绷带重新包扎,边忍疼边念念有词的暗骂那个刺伤他还置之不理的罪魁祸首,时不时抬眸朝外瞥上几眼,见始终没人搭理,更加不爽了,报复性的小声咒骂。
就这样,郁承期赖在让清殿里不肯走了。
晚些时候,几个弟子发现原本该在寝房里养伤的郁承期失踪了,匆匆忙忙前来禀告师尊时,却发现郁承期在让清殿里。
对此最觉得一头雾水、惊奇诧异的莫过于楚也——
明明上午还在屋里待得好好的!
楚也如何也没想透郁承期是怎么过来的,他睁大眼睛,莫名其妙地问:“你怎么在这儿?”
郁承期瞥着他,言之凿凿:“养伤,怎么了?”
楚也更诧异:“你凭什么在这养伤?!”
“这里灵气充沛,恢复更快,我就要在这里养伤。”
楚也无话可说,低骂了句“不要脸”,信誓旦旦地认为师尊绝不可能同意,胸有成竹,坐等师尊将他轰出去。